龍拓閻牙看著這氣勢全無,宛如喪家之犬的李丹青,臉上的神情得意,倒是并未食言,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狼狽撤離的黑水軍高聲道:“李世子慢些走,日后我們還有相見的時候。”
李丹青仿佛被嚇破了膽,頭也不回,只是一個勁的高舉馬鞭,似乎是想要盡可能快逃離此處。
目送著黑水軍離去,男人身旁的白素水眉頭再次皺起:“王上,就這么放他們走了?這放虎歸山,恐是不妥……”
“虎?”龍拓閻牙聞言瞟了白素水一眼,笑道:“你看著李世子這番亡命奔逃的模樣,哪一點像虎?不過犬類罷了。”
“讓他走吧,反正只是跳梁小丑,殺了他,小小那邊我還不好交代,留著他,說不得還能讓小小高興一些,有些事也更好施展。”
龍拓閻牙的態度漫不經心,白素水雖然心底并不太認同他的說法,但終究不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駁斥他的意思。只能皺著眉頭看著李丹青離去的方向,心底還是惴惴不安。
“報!”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一位幽云甲士騎著快馬來到此處,翻身下馬跪拜在龍拓閻牙的身旁。
龍拓閻牙似乎還沉浸在戲耍李丹青的美妙感受中,目光看著眼前的夜色頭也不回的問道:“這么快就把那六萬青云軍解決了?倒是不錯……”
但這番詢問卻并未得到那甲士的回應,那甲士低著頭跪在地上,身子隱隱有些顫抖,臉色蒼白著不敢做出半點回應。
“嗯?怎么了?”龍拓閻牙從甲士的古怪表現中察覺到了異樣,他眸中的光芒一沉,低頭看向對方。
“稟……稟報……王上,青……青云軍……”甲士的聲音打顫,半晌也說不出就里。
龍拓閻牙意識到事情有變,臉色一變,大聲的質問道:“青云軍怎么了?!說!!!”
甲士在龍拓閻牙的怒吼聲中,身子一個哆嗦,終于是鼓起勇氣言道:“冉櫻冉裘二位大人帶著大軍從南門殺出,與東南方向的大軍圍殺青云軍突圍部隊。但……”
“但不想內城中藏匿著青云軍主力,他們趁著中軍大營空虛,從北門殺出,劫了中軍大營,營中將士雖然英勇作戰,但寡不敵眾,還是被其燒了糧倉,然后突圍離去……”
“什么!!!”甲士的話讓龍拓閻牙勃然大怒:“怎么可能!入城之時不是有情報說了青云大軍從南門突圍了嗎?怎么主力又藏在了內城之中?”
龍拓閻牙的怒吼,讓那甲士亡魂大冒,卻又不敢無視他的詢問,只能咬著牙應道:“突圍的青云軍不過五千人,不過是趁著夜色,帶著旌旗布下的疑兵,冉櫻大人當時急著剿滅突圍大軍,并未查看內城中的情況,才給了武陽人可趁之機,他們與外城守軍只用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全殲了五千疑兵,清點人數才發現不對,回過神來回到大營,大營已然狼藉一片,青云軍也不知所蹤……”
這番話出口,龍拓閻牙的雙目陡然赤紅。
“混蛋!”他大罵一聲,臉上的神情猙獰。
“王上此刻不是懊惱的時候,趕快派人去截殺李丹青……”一旁的白素水也回過了神來,趕忙上前言道。
龍拓閻牙大口大口的揣著粗氣,嘴里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佝僂著身子在原地站了許久方才平復過來。
而后,他抬頭看向夜色中李丹青等人離去的方向,那里早已沒了李丹青等人的蹤跡。
他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漸漸平靜了下來。
“來不及了……”他這樣說道,又轉頭看向白素水。
“你說得對,我們確實放虎歸山了。”
“此子……精于算計,料到我的心思,也心狠手辣,敢讓五千青云軍送死,舍卒保車,不僅盤活了五萬青云軍,還燒了我們的糧倉……”
說道這出,男人再次看向李丹青策馬離開的方向,眸中在那時泛起了陰冷的光芒。
“好在姬齊鼠目寸光,拆了白狼軍,不然,我們說不得,我們要面對是又一位天策上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