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看向鶴非白問道:“師兄,你在說什么?”
鶴非白慢悠悠的站起身子,將懷里的老人放在了地上,他的動作很輕,就像是害怕把誰吵醒了一般。
“你常說,我是天縱之才,區區陽山不應該成為我的牽絆。”
“你常說,行萬里路讀萬卷書。”
“從北邊的幽云,到南邊的龍淵之海,從西邊的遼人草原與兇陰惡山,在到東邊的東華仙山,哪一處都有風景,都有漂亮到極致的人與事。”
“我應該去看看,才不枉費這世上走上一遭。”
“但你呢。”
“你何嘗不是被困住的那個人。”
“被我困住,被陽山困住。”
“其實我們都一樣,都明白外面有絕美的風景,有漂亮的人和事。”
“但我們都走不掉,離不開。”
“有些牢籠,說是牢籠,但我們都甘之如飴……”
這樣說著,鶴非白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
攔在他身前的寧繡與薛云莫名打了個寒戰,不是因為害怕與畏懼,只是在那一瞬間,天氣似乎冷了許多。
二人一愣側頭看去,卻見身后鶴非白,長發猛然涌動,額前那一縷標志性的白發張揚,那抹刺眼的白色朝著四周暈開,很快便侵染了他周圍發絲,只是一瞬間的光景,他的頭發在那時盡數變作了雪白之色。
然后他腳下的地面開始結冰,冰面順著腳下不斷的在地面上延伸,穿過薛云與寧繡,來到了那群紫云刀囚的身下,寒霜順著他們的腳踝朝上延伸,他們的身形在那一瞬間凝固,眸中殺意,臉上的猙獰都在這時徹底定格。
而那些寒霜并未就此停止,繼續朝前奔涌將那位秦元爍的雙腳裹挾。秦元爍在那時一愣,抬頭驚駭的看向眼前那位長發飄動的男人。
鶴非白的臉色陰冷,他低語道。
“你且留步。”
“也且看著。”
“我會幫你完成你的心愿。”
“我要讓你,昂頭挺胸的去見陽山的列祖列宗!”
“然后告訴他們!楊通這一身,不負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