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的金流香站在那城門上,遠遠的看著李丹青一行人的兩駕馬車行遠,她伸手擦去臉頰上的淚痕這才算是平復下了思緒,然后便獨自一人下了城門,慢悠悠的走回秦府……
嗯。
準確的說,如今的秦府已經不能叫做秦府,李丹青臨走前大手一揮,將秦府的牌匾給拆了,換作了大風院,交到了鶴非白的手中。
如今的秦府便是大風院的府邸,鶴非白張羅著重新招生,金流香也想辦法給大風院籌集了資金,而以鶴非白的才能,加上岳凝霜背后的岳家武館的并入,以及黑水城與古羊門的全力支持,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大風院就能重新在應水郡打響名號。
只是李丹青不在了,這大風院對于金流香而言也失去了原來的味道,她想著等此間事了,她也得回到商會,試著接手那些生意,至于大風院這邊,雖說她最在意的人不在了,但曲家姐妹尚在,鏡水、侯玉以及岳凝霜也都留在此處,她時不時還是愿意回來看看的。
想著這些,她走到了新的大風院的門前,卻正好撞見了兩道身影正站在門前神情焦急。
金流香一愣,看向二人,卻見二人一位年紀五十好幾,一位二十出頭,模樣有些眼熟,似乎是當初隨著眾人馳援紅魚城的甲士中的一員。
“二位有事嗎?”金流香問道。
那些甲士中古羊門與黑水城的人似乎隱約與李丹青有著某種聯系,金流香心底自然有自己的猜測,卻不會再明面上點破,而這二者的去留自然有劉自在與古羊門的曲棉解決,不用他們來擔心。
但剩下的……原來的陽山弟子倒是還好安頓,可其余的各處集結來的江湖游俠便有些麻煩了,他們沒有軍伍的編制,雖說大風城一戰大勝,但想要朝廷那邊給予他們獎賞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故而李丹青臨走前便交代過金流香,讓她將那些從秦家收刮來的財物想辦法折換成銀錢,以作撫恤,秦家在應水郡經營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家大業大,以那些事物的價錢,完成此事倒也算得綽綽有余。
只是這么多東西想要兌換成銀錢多少需要些時間,安撫好這些為應水郡曾拋頭顱灑熱血的眾人,是李丹青臨走時最在乎的事情,為此他甚至不止囑咐過金流香一兩次。
金流香見這二人神情著急,也不敢怠慢,趕忙在第一時間走上前去。
“二位是有什么事嗎?”金流香上前問道。
那一老一少二人見了金流香,大抵也認出了對方,其中年紀較大者趕忙拱手行禮道:“在下郭云,這位是我的侄兒郭子晉。我們都是龍山武館的弟子,隨著館主岳逢春追隨李院長鎮守應水郡。”
“嗯。”金流香聽著對方自報家門,早有預料的她對此反應平靜,她點了點頭言道:“二位我印象,不知前來此地有何事,是安排的住處不舒心,還是飯菜有所怠慢?”
“不不不……”郭云聞言連連擺手,說道:“李院長的安排都極為貼心并無不妥之處,我們今日前來是想要見一見李院長。”
“見院長?”金流香聞言一愣,有些奇怪的問道:“所謂何事啊?”
二人聞言互望一眼,想了想隨即言道:“說來慚愧,我叔侄二人,雖說是跟隨者館主迎戰幽云人,但這一趟下來卻并沒有幫上什么忙,幸好一位似乎是白狼軍舊部的兄弟一路帶著,我們方才能活到今日。”
“只是那位崔鎮兄弟卻死在了紫刀衛的手上,不過途中他救了一位女孩,喚作邢雙雙,這一路上都跟著我們,但今日她卻留了一封信,言說要去尋李院長,我們怕她不懂事沖撞了李院長,所以趕忙來尋,還請金姑娘幫忙通傳一聲……”
那郭云說著,朝著金流香遞來了一封信,顯然就是二人口中的邢雙雙所留。
金流香見狀先是一愣,隨即面露苦笑的言道:“二位來得不是時候,院長在幾個時辰前,已經離開應水郡,此刻正在去往武陽城的路上了……”
……
“寧繡師姐說是要為寧統領守孝三個月,然后就會隨薛師兄去囚龍山。”馬車行駛在山林間小路上,車身搖搖晃晃,坐在馬車中的寧玖有一句每一句與眾人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