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謀反,可是個大事情,咱們得一步步謀劃著來,可不能急功近利。”旬陽峰的山洞中,李丹青在賈觀潮一行人灼灼的目光下,神色平靜的夸夸其談。
“這首先第一步,你們得知道你們為什么要謀反!”李丹青這樣說罷,看向賈觀潮。
賈觀潮一愣,眨了眨眼睛:“不是你給我們說你的計劃嗎?你問我作甚!?”
“干大事,注定得有犧牲,還得懂得隱忍,沒有足夠強大的信念此事難成,我要與諸位合作,自然得先確定諸位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同伴!”李丹青卻笑呵呵的言道。
這一招反客為主不可謂不是兵行險招。
李丹青倒不是想不出一套說辭來證明自己確實有謀反的念頭,只是這些計劃宣之于口,哪怕再過精細,落在賈觀潮這般粗人耳里,恐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博得他的信任,倒不如來一個反客為主,如此一來,反倒有可能徹底打消對方的疑慮,讓自己與宋桐兒脫險。
聽聞這話的賈觀潮眨了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李丹青,好一會之后才回過神來。
“我們倒不是說一定要反了朝廷,我們只是想要把郢家趕出桑山……”賈觀潮這樣說道,他對朝廷固然沒有好感,但李丹青的提問著實來得太過宏大了一些,以至于賈觀潮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反倒是自己有些怯場了起來。
“小了!”
“格局小了啊!”李丹青卻大喝一聲這般言道,神情嚴肅,一副訓斥對方的模樣。
這副架勢就連一旁的宋桐兒也看的目瞪口呆。
“郢家能在武陽朝為非作歹,不就是依仗著武陽朝廷嗎?你單單搞定了郢家,只要朝廷有這個心思,那下一個張家、周家不都得還是桑山的麻煩嗎?正所謂擒賊先請王,打蛇打七寸!”李丹青信誓旦旦的言道。
聽到這里的賈觀潮雙目瞪得渾圓,看向李丹青的目光也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疑慮,反倒目光中有了幾分敬仰之色。
“所以……咱們得想辦法殺了姬齊?”他的心頭一顫,嘴里如此言道。
此言一出,周圍的弟子們也紛紛臉色一變,但眸中卻涌出一陣興奮之色。
這把皇帝老兒拉下馬的事情,單是想想就讓人覺得膽戰心驚,可又同時讓人熱血翻涌。
李丹青將周遭眾人的反應看在眼里,心底暗想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之前這賈觀潮說的那番話李丹青便看了出來,這家伙就是個胸無城府,卻又滿腔熱血的莽漢,故而投其所好,先用永生殿那位陰殿殿主唬住這家伙,博得他的好感,再來對癥下藥說些慷慨激昂的陳詞濫調,倒是不想這翻話的效果出奇的好,就連賈觀潮門下的那些門徒似乎都有所意動。
“哪有那么簡單。”到了這時李丹青自然要趁人打鐵,他繼續言道:“那姬齊的皇宮中,單單是武君級別的侍衛都有足足五指之數,皇庭奉祀之中更有隱藏著的高手,別說是你我,就是把白龍山的老神仙請來,也不見得能殺了姬齊,所以,咱們要智取。”
“嗯?如何智取?”賈觀潮聞言眼前一亮,臉上露出幾分訕訕的笑意:“不瞞世子,我們這些人都是些粗人,這論起計策來,那確實沒有世子來得厲害,還請世子不吝賜教。”
“這是大事,切記不可急功近利。”
“譬如今日,也是你遇見了本世子,要是換個旁人,你把我們殺了,無論這搖虛劍宗是否倒向你們,憑你們的力量對抗別說對抗郢家與朝廷,只要他公孫常不是個傻子,你們都恐怕難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