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錯個屁!”楊觀卻在這時暴跳如雷的言道。
他這樣說著,又是一巴掌朝著那甲士扇去,捂著一側臉頰的甲士措不及防,另一半臉蛋也遭了重擊,身子在原地一轉,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其余甲士也在這時回過神來,紛紛看向楊觀,神情古怪,似乎是在衡量眼前這位統領是不是在方才被摔壞了腦子。
“這位是武陽世子!李丹青!”
“你們沒聽見世子的話嗎!掌嘴!”
楊觀此刻也顧不得什么面子,雖然在面對周秋申時,他大言不慚,絲毫不將李丹青放在眼里,但實際上他卻知道,哪怕上面的人真的想要打壓李丹青,但明面上現在的李丹青依然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物。
他本想著今日再撈一筆好處,然后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周秋申,這樣一來,李丹青就是回了武陽城,想要報復也無從查起。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李丹青卻比預計的早了好幾天抵達武陽城……
大人物之間的博弈,那是處處精心的事情,他這樣的小人物做了先頭卒,可是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的!
那些甲士們聞言一愣,在短暫的錯愕后也終于確認自己的統領并沒有瘋。
李丹青的大名對于他們而言同樣是如雷貫耳,在回過神來之后,他們不敢有半點疑慮,趕忙在那時運集起了周身的力道,狠狠的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啪!啪!啪!
手掌落在臉龐上的脆響在這李府的府門前回蕩,府門外也站滿了被這般響動吸引過來的行人,他們對著府中指指點點,既驚嘆于李丹青的回歸,也錯愕于這時過經年,李丹青依然不曾更改半點的頑劣。
足足二十息的時間過去,那些甲士把自己的雙臉扇得通紅,臉頰腫得好似豬頭,口鼻流血,模樣好不狼狽。
“世子……你看這你可還滿意……”楊觀在這時趕忙看向李丹青,舔著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丹青卻瞇著眼睛,冷眸盯著他:“我說……掌嘴!”
這話出口楊觀的臉色一白,頓時反應了過來,他的眸中一道陰毒之色一閃而過,但下一刻便訕訕笑道。
“在下愚鈍,在下愚鈍,讓世子多費口舌了。”
楊觀這樣說罷,便伸出手用力的扇起了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
每一下他都用力極大,足足十余下之后,他的臉頰也紅腫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模樣甚是滑稽,再也沒有了半點仿瓷趾高氣揚的架勢。
他在這時停下了手,也顧不得兩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而是看向李丹青,輕聲言道:“世子可還滿意?”
李丹青瞟了他們一眼,只是低語了一聲:“滾。”
說罷這話他便沒了興致去理會他們,轉頭便又看向了周秋申,就好似楊觀一行人在他的眼里就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野狗一般。
作為黑虎衛的統領,楊觀當然遠遠算不上位極人臣,但畢竟有軍權在手,在這武陽城中大多數見了還是客氣三分的,可此刻卻被李丹青如此羞辱,他的心底滿是不忿,卻不敢發作,只是憤懣的看了李丹青一眼,然后拱手應道:“謝世子,隨即便要轉身離去。”
這樣一閃而逝的兇厲,雖然他自認為做得足夠隱秘,卻依然逃不過李丹青身旁青竹的眼睛,她的眉頭一皺,在李丹青耳邊輕語道:“少主,此人……”
但話未出口,李丹青便伸出了手,打斷了青竹就要說出的話,他言道:“無礙,我們方才回到武陽城,朝廷的態度尚不明朗,不宜樹敵太多……”
青竹見李丹青神情篤定,也暗覺李丹青所言有其道理,便點了點頭,又退了下去。
李丹青這才看向周秋申,言道:“周叔,這些日子辛苦了。”
周秋申的雙眸泛紅,在那時連連搖頭。
“不辛苦!都是我分內的是……對了,世子舟車勞頓,一路走來一定極為疲憊,府中還有兩壺玉逢春,這酒可是南疆進貢給朝廷的御酒,以前將軍每次回到府中都要喝上兩壇,說是解乏得很!世子與諸位稍等片刻,我這就為諸位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