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殺他。”李丹青伸手指了指了神色驟變的曹讓,咧嘴笑了起來:“娘娘覺得這話陛下會信嗎?”
“這樣一份證詞就想要我和候妃娘娘伏法,娘娘覺得可能嗎?”
項蓉的臉色在那時一陣陰晴不定,頷首沉默了下來。
“娘娘!他……”曹讓見狀心頭大駭,趕忙辯解道。
啪!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一記耳光便重重扇在了他的臉上。
而這一次賞給他這記耳光的可不再是李世子,而是項蓉。
“賊子!你安敢欺我!”曹讓還沒有從這變故中回過神來,項蓉的怒罵聲便驟然響起。
他在旁人面前敢囂張跋扈,靠的是項蓉的信任,面對主子的責罵,曹讓可不敢有半點脾氣,只能撲通一聲跪在了原地,大呼饒命。
項蓉面色鐵青的看著這家伙,心頭暗罵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其實今日之事,大有文章可做。
只是這曹讓邀功心切,所言之物漏洞太多,而黑袍們已經記錄在案,她無法修改,也不能抹除。
姬齊本就疑心甚重,這樣的證詞呈到御前,以姬齊的性子,一定能看出紕漏,到時候李丹青與候妃是死是活,她不清楚,但她一定會失去姬齊本就不多的信任。
此刻擺在她面前的最好的選擇就是否認此事,到時候此案呈到御前,她多少還能得個明辨是非的名頭。
她帶來的那些黑袍也極明事理,在那時于無常薄上寫道:宦官曹讓構陷候妃與世子,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怒斥曹讓。
見黑袍落筆,項蓉也長舒一口氣,她收斂起了臉上的怒色,側頭看向李丹青,口是心非的說道:“還是世子聰慧,否則本宮今日就真的被這賊子所欺。”
李丹青笑瞇瞇的點頭行禮,說道:“娘娘聰慧,即使在下不提醒,相信很快也能瞧出貓膩。”
項蓉聞言深深的看了這笑面溫和的李丹青一眼,著實很難將之與那個飛揚跋扈無法無天的紈绔子弟聯系在一起。
“此間事了,本宮也乏了。”她深吸一口氣,如此說道。
身旁的太監宮女趕忙收拾一起,項蓉轉身便要準備離去,地上趴著的曹讓趕忙起身低著頭跟上項蓉的步伐。
但腳步方才邁出,李丹青的聲音卻再次響起:“娘娘這就走了嗎?”
項蓉聞言腳步一頓,皺眉看向李丹青,問道:“世子還有何事?”
李丹青瞇眼看向項蓉身旁的曹讓,笑道:“構陷朝廷命官與帝妃,應該不是一巴掌就能脫罪的吧?”
曹讓聞言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朝著項蓉的身后靠了靠,項蓉的眉頭也皺得更深,語氣不善的盯著李丹青問道:“那世子想怎樣?”
李丹青卻并不會回應項蓉之言,反倒側頭看向不遠處的小皇子與公主,神情溫和的輕聲言道:“閉眼。”
大抵是李丹青這番化險為夷的計策很大程度上博得了姬玉植與姬瑤的信任,二人雖然不明就里,但還是在那時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眸。
李丹青的腳尖點地,身子越過一位黑袍,他腰間的長劍猛然落入李丹青的手中。
然后一道寒芒在曹讓的眼前劃過。
撲通。
伴隨著一聲輕響,血如花開。
一顆頭顱滾落在地。
李丹青輕輕一拋,沾血的長劍落回了黑袍的劍鞘,他抬頭看向驚駭的項蓉,臉上的笑容依然溫良。
他言道。
“我想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