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皇兒身為太子,理應是在武陽朝除了姬齊之外身份最為尊貴之人,但早些年,李丹青仗著李牧林的關系,肆意欺辱,項蓉心頭的不滿由來已久。
今日李丹青失勢,又恰好撞見了此事,她正要一箭雙雕除掉這兩個眼中釘。
這世上想來不會有比這更讓人愉悅的事情了。
“既如此世子便等著陛下的召見吧。”項蓉如此言道,看了身旁的曹讓一眼。
曹讓頓時心領神會,正要高喝,可以一旁的俞婆婆卻連滾帶爬的來到了他的身旁抱住了他的腳,凄聲道:“公公心善!娘娘素來寬仁,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請公公與皇后放過娘娘,老婦愿代娘娘恕罪!”
“滾!”被抱住腳踝的曹讓心情煩悶,爆喝一聲,一腳將俞婆婆踢開,嘴里嫌惡言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以為候妃犯了事,你還能活!等著一起死吧!”
他這樣罵道,隨即便用尖細且諂媚的聲音言道:“擺駕,去明照殿!”
項蓉儀態萬千的起身,身旁的幾位太監趕忙上前抬走了她的鳳椅,又有四位宮女上前抬起她的裙擺。
她轉身在那時就要離去。
“娘娘何往啊?”而就在這時,李丹青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項蓉離去的步伐一頓,側頭看向李丹青,眉頭一挑,問道:“自然是去明照殿將此事一五一十的稟報給陛下。”
“然后將無常薄上的話呈到御前?”李丹青微笑著問道。
“世子怕了?”項蓉反問道。
她收起了立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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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倒是想要看看這位飛揚跋扈的世子跪倒在她身前,凄聲哭訴的模樣。
“唉。”李丹青在這時嘆了口氣,朝前走了幾步,在距離項蓉不過一丈處停下步伐,笑意盎然的看著這位皇后娘娘言道:“只是想要提醒娘娘。”
“我聽說陛下已經連續三個月住在后妃娘娘的玉堂宮了,皇后娘娘若是不想下半輩子都只能在坤寧宮遠遠看著的話,最好在考慮考慮接下來的行程。”
被戳中痛處的項蓉眉宇間煞氣更甚,她盯著李丹青沉聲問道:“你是在威脅本宮?”
李丹青搖了搖頭言道:“娘娘可不要誤會我的好意,我可以是在真心實意的幫娘娘?”
“幫我?”項蓉怒極反笑:“你與候妃茍且,辱沒我武陽皇室,這是在幫我?”
李丹青大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向榮身旁那位臉上余腫未消的宦官,說道:“幫娘娘辨別奸吏,不要被小人蒙蔽了視聽,到時候去了明照殿,讓陛下以為娘娘是個偏聽偏信的不智之人,別到了陛下懷疑娘娘到底有沒有母儀天下的德行時,娘娘才追悔莫及。”
李丹青臉上的神情篤定,讓本以為勝券在握的項蓉心頭也不免有些打鼓。
她盯著李丹青,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李丹青見項蓉這幅模樣,便知自己的目的達到,他邁步走到了一位手持無常薄的黑袍面前,極為粗暴的從他身上奪過了那無常薄,盯著上面的字跡念道。
“曹公公說,我來了燕歡宮后,便與候妃娘娘眉來眼去,耳鬢廝磨,絲毫不將他的警示放在眼里,最后見他掏出無常薄記錄此事,還搶奪無常薄,毆打了他!”
李丹青這樣說罷,看向項蓉,問道:“敢問娘娘是否是想要用這份證詞狀告我與候妃娘娘?”
“有什么問題嗎?”項蓉皺眉問道。
“當然有問題。”李丹青笑了笑,搖頭晃腦的言道:“且不說我與候妃娘娘第一次見面,怎么就能眉來眼去,耳鬢廝磨。”
“也且不說我們明知道這是砍頭重罪,我們為何要如此明目張膽。”
“這些都不提,就單單一點,便足以讓陛下龍顏大怒,重責娘娘。”李丹青瞇著眼睛看向項蓉,篤定言道。
“哪一點?”項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許,嘴里如此問道。
李丹青將那無常薄輕輕一拋扔回了黑袍的手中,輕聲道:“上面說我為了掩蓋罪證搶了無常薄,又打了曹公公,那問題是,既然我要掩蓋罪證,那為什么……”
“不殺了他!”
這話出口,遠處一直擔憂的看著此處的小皇子眼前一亮,而項蓉則是眉宇一沉,身子微微一顫。
“娘娘,不要聽他胡言!臣是娘娘的近臣,有娘娘天威在上,他豈敢殺我!”曹讓也在這時聞出了不對味,趕忙在那時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