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拋之腦后。
做完這些,眾人回到燕歡宮時夜色已深,李世子目送著依依不舍的小麋鹿與終于想起自己誤了大事,而忿忿不平的姬玉植回到燕歡宮,這才轉身優哉游哉的離去。
……
夜里的神御宮依然隨處可見往來的巡邏的甲士,李丹青暗暗在心頭算了算,察覺到似乎近來神御宮中的巡邏甲士的數量比起以往多了不少。
這其實是件很敏感的事情,神御宮是皇帝的居所,有不知道幾何的朱紫甲在暗中護衛,這理應是這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卻忽然增加人手,而且力量并未得知任何這方面人手調動的消息,可見這事是暗中做的,這便意味著,武陽城中有著什么威脅著皇室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并且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這樣的事情,能是什么,其實可以揣測的選項并不算多。
李丹青破獲了大案,雖然自己沒有得到什么實質性的獎賞,但世子府中單單是少司命便有足足三位,還有一位龍象府的府幕,這樣一群力量集結在一起,不說能扭轉朝局,但決計是一份不容小覷的力量。
武陽城當然是一個很殘酷的地方,但同時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很簡單——只要能足夠得勢,哪怕是殺父仇人,都會對你笑臉相迎。
譬如此刻,行走在神御宮中的李丹青。
放在以往,單憑他沒有宮人引路,便獨自出入宮中這一點,便足以讓有心之人尋到由頭,對他發難。
可今時不同往日,李丹青的身份跟著世子府的眾人水漲船高,至少姬齊擺出來的態度是,并不想近來拿李丹青開刀,這一路上走來,所遇見的士卒們,沒了往日兇神惡煞的模樣,反倒是紛紛朝著李丹青點頭示意,甚至還不乏有人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李世子。
李丹青表面上附和著這些人,一副小人得志,甚是開懷的模樣。
心底卻多少有些煩躁。
他不喜歡武陽城,這里就像是一個大染缸。
來到這里的人,要么被染成那千篇一律的模樣,要么就只有溺死在這染缸。
李丹青很清楚自己并非什么善類,但他并不像讓姬玉植與姬瑤也參與其中。
至少,他并不覺得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應該變成那樣子。
想著這些,李丹青面露苦笑,心底暗暗想到自己有時候還真是像個娘們一般,心慈手軟……
“世子!”就在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李丹青一愣尋聲看去,卻見不遠處,一道聲音正快步朝他走來。
夜色雖暗,但李世子的目力還算不錯,認出了跑來之人,是那位小太監泰平。
他脫下了那身官袍,換上了一聲尋常衣衫,衣衫上還有些補丁,但洗得干凈。
“你這是?”李丹青有些奇怪的問道。
宮里的規矩可素來嚴苛,太監宮女每日要穿什么樣的衣衫可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在宮中穿著這樣的衣服,丟的是皇帝的人,真的查起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今日休沐,大公公特許我出宮探親。”小太監笑呵呵的說道,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樣啊。”李丹青點了點頭,但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這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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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神御門的方向。”
神御門是神御宮的正門,而這道門也只有受陛下召見的文武百官可以通行,宦官宮女要是出宮,除非有旨意在身,不然只能從后門通行。
“羽生門、化隆門、安同門近日都在修繕,故而這段時間,我們特許可以從正門出入,但必須得晚上,白天可走不得,本來今日一早我便休沐了,還得生生得到晚上,明日就得回來,耽擱了一半假期。”泰平如此應道,語氣中多少有些苦惱。
他畢竟在十五六歲,宮中的日子又嚴苛,能出去走走,對于他而言本就是件難得的事情,自然不愿意浪費。
李丹青聞言卻皺起了眉頭。
方才他覺得這宮中的侍衛變多了一些,就已經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如今三道后門都被封了,這可不是正常的事情。
依照以往的慣例,就算宮中要修繕門楣,怎么也得留下一道宮門,這三道宮門一同修繕,怎么看怎么覺得透露著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