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臺是一處很奇異的存在。
從外面看,那只是一座高塔形的建筑,與尋常塔樓相比,只是大了許多,也高了許多。
但身處其中,卻能發現他的諸多詭異之處。
神臺的內部閃爍著紫紅色的光芒,那些光芒如雷蛇一般,不斷從神臺的內部涌出,彼此之間流轉不息,滌蕩不止。
而神臺的中心,還有一道紫紅色能量匯集而成的圓球,球身之上,一道同樣紫紅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直抵云霄。
“里面的遼蠻子聽著,我武陽大軍已經包圍你們的神臺了,你們的少將軍山羽同澗已經伏誅,現在你們就是甕中之鱉,現在退出神臺,誠心城府者,可留得一條性命!否則,就與神臺一同埋葬在這兇陰山巔吧。”
劉自在的聲音從神臺外傳來,回蕩在神臺之中。
僥幸進入神臺的遼人士卒們,都臉色蒼白,神情有恙。
方才那番逃亡幾乎是摧毀了遼人眾將士的心理防線,目睹了自己的同伴被以屠殺的方式清理的場景,讓遼人士卒的心氣全失,此刻都神情驚恐的擠在這神臺之中,目光恐懼的看向作為最高統領的羊圖魯。
羊圖魯同樣神情難看。
他倒是早已預料到,那個決定的做出,就意味著,遼軍將付出慘重的傷亡,他沒有更好的選擇,所以只能妥協。
但這樣的結果,依然讓他備受煎熬。
他抬起頭看向四周,他知道此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等著他給出命令的。
屬下們相信他,所以在他做出退守神臺的命令時,他們中的許多人方才會明智是死路一條,依然堅定不移的執行。
就如此刻,他們依然在看著他,他們并沒有去懷疑什么,只是覺得既然羊圖魯讓他們退回到了神臺,又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那么之后就一定有什么讓他們反敗為勝的辦法。
眾人目光的恐懼與期盼,對于此刻的羊圖魯來說,卻更像是一種煎熬。
他沉默的低下了頭,從懷里緩緩的將那個被他揉成團的紙團取出,在自己的眼前展開。
上面所書寫的內容很簡單,寥寥數句話——
若遇賊人,大勢將傾。
需以玉石俱焚之決心,入我神臺。
將士為祭,或可感神靈,以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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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
……
“將軍,我觀外面武陽人已經架起了投石車,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做?”
“還請將軍快做決斷!”身旁的副官看過了神臺外的場景,頓時心頭焦急,在這時看向羊圖魯,大聲的催促道。
羊圖魯死死的捏著手中的信紙,雙目赤紅,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比誰都更明白這信紙上所言之計的意義。
若是換作尋常時候,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出言反對這樣的計策。
對于遼人而言,遼人的勇士應該戰死沙場,而不是為了什么虛無縹緲的神而去獻身。
但此刻他手握重權,方才知道,持重器者,不可以義氣而為。
他不敢去賭,賭自己讓手下的遼軍血戰于最后,會不會讓遼國傾全國之力的計劃付之一炬。
他只能按部就班,跟著木先生遺留的計策去做,至少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在木先生的算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