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血城那0號殺手芯片里的資料,天陽自然認出,從電梯里走出來的這個俊雅清瘦的男人,便是被自己廢了一手的林遠之父,林千帆!
原本勾搭著天陽肩膀,不修邊幅的阿道夫,聽到林千帆的聲音愣了下,但不為所動地笑嘻嘻看向對方:“我們在聊你那個陰沉的兒子,他父親的城府學不到十分之一,就只學會在暗地里使壞水的功夫。”
“現在好了吧,被人給廢掉了一條手,林議員,你得好好說說他,年輕人還有機會,要吸取教訓啊。”
丁毅鳴聽得心里哭笑不得,這阿道夫看上去像是個粗人,但揶揄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林千帆面不改色,甚至還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正想感謝天陽議員呢。”
說罷,他朝天陽看來,目光溫和,不見波瀾,甚至還含著幾分暖意,便如同見著一個多年末見的老朋友般,真誠地說道。
“天陽議員,謝謝你替我出手教訓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就像死酒鬼說的,被咱們自己人教訓,總被讓外人殺了強。”
天陽暗道厲害,他才不信林千帆會真心地感激自己,但此時此刻,林千帆從言語到神情,都看不出絲毫破綻。
這涵養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練出來的。
當下,天陽故意道:“好說好說,希望林公子能夠吃一塹,長一智。怎么樣,給他安裝義肢了嗎?傷勢無大礙了吧?”
見天陽一臉關切的樣子,林千帆嘴角噙笑,仿佛在討論那個不是自己兒子般,淡淡道:“天陽議員有心了,請放心,他的傷勢并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稍后若有空閑,我當去看望慰問。”
“若是如此,林某定當恭候。”
看著林千帆和天陽兩人談笑風生,丁毅鳴不由和阿道夫交換了個眼色,均覺詫異。
若說林千帆沉得住氣,那還說得過去,畢竟此人來到拾荒城已經超過三十年,什么大風大浪都已經經歷過,不動聲色是最基本的涵養功夫。
但天陽橫看豎看,至多也就二十出頭,如此年輕,一身戰力高達職級6已經夠嚇人的了,居然還能在言語上和林千帆這老狐貍你來我去,不落下風,并且情真意切,滿臉真誠。
這實在不像他這個歲數該有的樣子。
可他們哪里知道,天陽雖然年輕,經歷的卻不比在場的這些人少。特別是他去過墳墓,要是連這點沉著冷靜的功夫都沒有,早就葬身‘墳墓’了。
丁毅鳴干咳了聲,笑道:“幾位,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們還是去會場吧?”
林千帆微笑抬手,作邀請狀:“走走,天陽議員,這邊請。”
片刻之后,天陽來到一座大廳,這座異常寬大的大廳,座位采用階梯式設計,看上去夠坐個三五十人的座位,但此時,卻稀稀拉拉地坐著七八人。
哪怕再加上天陽這四人,這大廳里,也不過十三四人。
“天陽議員,不用拘束,隨便找個位置坐就行。”林千帆微笑道,然后先行離開,坐在一個衣著華麗,手上戴滿各種戒指的矮胖子身邊。
丁毅鳴在后面小聲說道:“那個胖子叫龔智賓,出身中陸一個大商會,曾經是那個商會的會長。這胖子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中飽私囊。后來被商會的人揭發,犯了眾怒,卷了一部分家財逃到拾荒城。”
“他在這里經營已經超過十年,在拾荒城里擁有酒吧、旅館、改造廠、地下角斗場、飛車車隊等產業。在外面控制著超過十個傭兵團,本身只是個普通人,但這個胖子運氣好,他在拾荒城收養了不少孤兒,并把這些孤兒培養成死士。”
“其中,有一個死士今年剛晉升職級6,這讓胖子更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