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悠聽到聲音,抬眼便看到他神色不虞,身體一僵,合上書:“你來做什么?”
藍色書封上的“六韜”字樣清晰。
這是《太公》中關于兵法的內容,被人摘取出來另匯成書冊。
余歸晚隨意找了個地兒坐下:“我明日就要帶領數萬大軍攻打你喜歡的容王,你怎么看?”
聲音輕飄飄的,有些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但他的眼睛卻死死黏在李悠悠的臉上。
他想要看清楚面前這個同他青梅竹馬的妻子,對他到底還有沒有一絲留戀。
可惜,眼前的人不是綿兒,而是無辜受他囚禁的李悠悠。
李悠悠篤定道:“言飛凰比你厲害,別說是幾萬人馬,就算是再給你十倍的兵力,你都贏不了他。”
這不是盲目信任,而是事實。
余歸晚神色倏地轉冷,氤氳的茶煙中,李悠悠半仰起頭直視他,秀白生香的玉頸線條纖細,膚如凝脂,十分奪目。
他忽然站起來,如狼似虎般前傾身子,將李悠悠困在他和軟塌之間。
目光極具侵略性地逼視身下的女子。
“余歸晚,你不能這么做!”
李悠悠不是懵懂無知的孩子,眼下這般局勢,她很快就知道余歸晚想要做什么,眼底滿是慌亂,抬手推余歸晚。
“不能?哈哈!”余歸晚一把抓住李悠悠的兩只手腕,身形向前逼近,“你是我余歸晚的妻子,我與你敦倫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什么不能?就因為你朝三暮四,我想要得到作為丈夫應得的權利都不能了么?”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綿兒,你認錯人了!”
李悠悠手腳并用,連推帶踹,卻撼動不了余歸晚分毫,甚至還因為她的拒絕,把余歸晚激怒了。
眼前忽地一暗,強烈的氣息將她嚴絲合縫地籠罩住。
兩人已經是身子相貼了。
堅硬的鎧甲硌得李悠悠很疼,但她根本顧及不了,掙扎間看見小幾子上放著余歸晚送的匕首,她把心一橫,屈膝踹向余歸晚的下半身。
“啊!”
最脆弱的部位遭受重創,余歸晚意識有一瞬間空白。
李悠悠趁機推開他,抄起匕首,向外逃出去。
但沒走兩步,余歸晚就追上來,一手拉著她的手臂,一手攬過她的腰,以絕對強勢的姿態要把她丟回軟塌上。
“你要是再敢碰我,我這就死給你看!”
李悠悠在電光火石之間拔出匕首,將刀刃抵在脖子下,返身冷冷地看著余歸晚。
纖細的脖子白如雪,但匕首反著寒光,刺眼得很。
下半身的痛感還沒有消失,余歸晚頭腦不比原來清醒,被寒光晃了眼,滿腦子就剩下“她要傷害自己”的念頭。
余歸晚本能地松開手,甚至還往后退了幾步:“別動,我不逼你,你快把匕首放下!”
“你馬上離開。”李悠悠緊貼著營帳邊緣,與他拉開最遠的距離。
那把匕首削鐵如泥,稍稍用力就能割破她的喉管。
余歸晚無可奈何,只能答應了,一步步退出門外,腳下卻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掀開門簾,他望見沒有星光的夜幕,沉聲道:“明日我會親自取下言飛凰的人頭,然后從你身上得到本就屬于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