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再次被重重甩下來,余歸晚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李悠悠跌坐在地上,緊繃許久的情緒一下子松懈下來,匕首撞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她的身子微微哆嗦。
近來和人對戰多了,她都忘記光論蠻力,女子是比不過男子的。
方才余歸晚壓在她身上,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無論她怎么反抗都反抗不了。
不行,她必須要逃出去。
李悠悠撿起匕首,將其插回皮鞘里,迅速調整好臉色,佯裝無事朝外走去。
門外只有兩個被安排來照顧她的士兵,因李悠悠不是多事的主兒,他們對她也就沒那么警惕,所以她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劈暈了。
翌日一早,隨著響亮的號角聲傳遍營地,將士們火速集合。
那兩個士兵也悠悠轉醒,摸著像是被錘的后脖子,迷迷瞪瞪坐起來,視線相對的一瞬間意識回籠,兩人噌地跳起來進營帳里找人。
里面空蕩蕩的,茶壺里的水都被燒干了,可見人走了很久。
他們嚇出一身汗,心驚肉跳地去稟報余歸晚。
“你們倆每人一百軍棍,等凱旋之后自去領罰。”余歸晚對此事卻不在意。
左不過是逃往青州,他遲早會把她抓回來。
昨夜因著心情煩悶,余歸晚離開李悠悠的營帳后,沒有回主帳,而是在樹上枯坐了一晚。
眼下就要開拔,他得回去拿劍。
“將軍!”
守在主帳外的親信神色肅然,余歸晚望著他們腳步頓了頓:“違抗軍令,你們當知道該受什么懲罰,先記下,等來日再處置你們。”
他前腳才把綿兒禁了足,他們后腳就敢把人放出去,打死都不冤。
親信一頭霧水,但見余歸晚臉色難看,都不敢問清楚原委,只能自認倒霉接受懲罰了,轉身先去前頭集合。
“歸晚哥哥,你去哪兒了?”綿兒淚眼婆娑,抹掉眼淚,看清楚余歸晚眼底烏青,心疼道,“你是不是又一夜沒睡了?頭疼不疼?快坐下來,我幫你按摩緩解疼痛。”
她把余歸晚往里推,走到椅子旁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欲要把他按下來,動作嫻熟自然,也透著股親昵。
余歸晚卻抓住她的手往邊上丟去,嘲諷道:“怎么,事到臨頭心虛起來,覺得你那個奸夫打不過我,所以來討好我了?”
“嘶。”綿兒的腰磕到椅子上,疼得她直抽氣,心頭一陣委屈,轉過身來,看見余歸晚眼底又恨又心疼,她想起他的病情,以為他是因病情導致心情不好,頓時沒了脾氣。
睫毛上還掛著淚,她聲音軟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