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商此刻才從榻上起來,昨夜他睡得太沉,綿兒只好躺在一旁的軟椅上,待今日清晨他要清醒之時,又回了榻上,做出一副他們二人同床共枕的假象。
“公子!公子!”那小廝敲了幾下木門,不停的叫喊著。
鹽商滿面不耐煩,匆匆下榻將門打開,沒好氣的說道:“做什么?”
綿兒緊跟在鹽商身后,生怕漏掉了什么消息。
那小廝暗暗瞥了綿兒一眼,低聲道:“公子,寧王殿下派人來了,此刻正在前院,知州也跟著一起來了。”
“什么?”鹽商瞬間清醒,他飛快的朝后瞥了一眼,躲開了綿兒正投向他的目光,繼續道:“快去通知廚房,多做些菜食,好生招待!。”
綿兒雖在屋內,但也隱隱約約聽到了“寧王”二字,瞧著鹽商緩緩進了屋,又做一副小鳥依人模樣,挽著鹽商的手臂,嬌嗔道:“公子,有什么事情需要逼著綿兒啊,綿兒心塞了。”
瞧著綿兒這副模樣,那鹽商仍是保持著最后一分清醒,倘若讓綿兒同他一起出去,寧王的人定會懷疑他!到時候不僅失了美人,恐怕還會招惹來麻煩。
“不過是些生意上的朋友罷了,你不必多管,我去去就回。”鹽商此次不像從前,他面容平靜,毋庸置疑的說道。
綿兒不敢在繼續糾纏,怕寫男人看出什么端倪,最終終究是點了點頭,柔聲道:“好,公子說什么便是什么。”
鹽商滿意的點了點頭,綿兒越是這幅乖順模樣,越讓他感到成就感。他又囑咐幾句,便快步向門外走去。綿兒瞧著鹽商離開的身影,正準備悄悄跟上時,門外突然傳來鐵鎖的聲音。
她試探性的拉了拉門,那門竟被鎖的死死的,沒有鑰匙定是打不開的。綿兒心中氣惱,卻也只能在心中暗罵這鹽商狡猾。
鹽商走到前廳時,小廝已安排徐正揚和知州坐下,二人正拿著茶杯,細細的品著茶水。
“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二位莫要怪罪!”那鹽商面上瞬間變了顏色,只剩下滿臉堆笑。
知州見鹽商這么晚才出來,急忙起身,假意斥責鹽商道:“你瞧瞧你,今日這么重要的貴客來訪,你竟讓人等了半晌,可得好好補償這位將軍!”
這補償其實意有所指,不過是幾錠金子的事,鹽商心下明了,趕忙向徐正揚拱手道:“將軍恕罪,不知寧王將領至此,實在是有失遠迎,還請將軍莫要同小人一般見識。”
徐正揚瞧著眼前二人一唱一和,心中不住冷哼,一副奸商嘴臉!可這知州在捷城勢力龐大,又不能掃了他的見面,最終仍是平聲道:“無妨。”
鹽商又將徐正揚上下掃視一番,連連笑道:“將軍來捷城,恐怕是風餐露宿,現今我備下薄酒一杯,還請將軍賞臉。”
場面一時寂靜,鹽商瞧著不為所動的徐正揚,有些不知所措。而知州立刻出來打圓場,直直將徐正揚請到了席面上。
不過兩三個人,一個大的白玉圓盤桌上,就已經上了幾十道菜,身旁的婢女貼身為徐正揚服侍著,不停的向他的盤子里夾著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