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揚向身后服侍自己的婢女擺了擺手,示意那婢女不用照顧自己。他一向是個粗人,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
鹽商一旁吃著自己盤里的飯菜,一邊暗暗的瞧著徐正揚的一舉一動。
“公子可知道,這捷城里還有什么大戶?”徐正揚瞧著眼前的飯菜,突然說道。
鹽商被這話問的有些不明所以,又怕自己說錯了什么話,斟酌再三后,他緩緩道:“捷城城中富商倒是不少,不過…”鹽商聲音頓下,繼續試探道:“將軍打聽這些做什么?”
“前幾日有人在寧王軍營搶劫得手,還帶走了寧王的一個將領,此事公子可有聽說?”徐正揚面容冷峻,直視著鹽商的眼睛。
鹽商頓頓,做出一副沉思模樣,繼續道:“但是有所耳聞,不過鄙人以為只是些捕風捉影的無稽之談,難道這是真的?”
徐正揚面色嚴肅,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事,那群人不僅是劫匪,更是有錢人家。我今日前來,就是奉命在捷城搜查。”
鹽商故作面色大驚狀,繼而疑惑道:“我在捷城數十年,從未聽過劫匪一說,更何況…更何況若是有錢人家,為何要去做劫匪呢?”
“不。”徐正揚放下手中筷子,快速否定道。
“那群劫匪并非是山上的劫匪,倘若是山上的劫匪,他們怎么能得到如此準確的消息知道軍隊在哪?再說山匪都是些流民草寇,不會有這么高的武功。更何況…”
鹽商的心隨著徐正揚的話音停下而提起,接著便聽到徐正揚繼續說道:“更何況軍隊中仍然殘留著他們的作案工具,那些刀都是好刀,而且全是特殊定制,一般的山匪,怎么能用得起這樣的好刀?”
鹽商心中一驚,這徐正揚分析的太準,就差直接將矛頭指向自己了。
“這…鄙人實在不知,捷城一向太平,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呢?”鹽商壓抑住心底的驚濤駭浪,佯裝無事,緩緩道。
徐正揚死死盯著鹽商,想從他身上瞧出一絲半點不對來,奈何鹽商的演技太好,竟讓徐正揚看不出什么,他值得作罷。
知州見場面一度尷尬,趕忙哈哈說道:“將軍不必著急,捷城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要找,不如在捷城住下,慢慢尋找,凡事不可心急啊。”
“就是,將軍不如在捷城住下。”為避免徐正揚發現端倪,鹽商也趕忙附和道。
徐正揚眉頭緊鎖,一副思索模樣,二人雖說的有理,但這一住。不知住到猴年馬月去了。
那知州突然站起,重重的拍了拍鹽商的后背,高聲道:“你的府中設備齊全,應有盡有,不如就讓將軍住在此處?”
鹽商心頭一哽,心中暗罵知州,卻又不敢猶豫,不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