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蘇鳴鳳后悔不已,“都怪我心存僥幸,以為你不會中選,沒有強制攔阻,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默默聽罷原主的這些遭遇,蘇玉珊已然明了,順勢勸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大哥你無需自責。”
深嘆一聲,蘇鳴鳳又緊張詢問,“你把這件事告訴四阿哥了嗎?”
大哥的問題令蘇玉珊茅塞頓開,下人們說她曾與四阿哥起了爭執,導致四阿哥動怒,兩人未圓房。蘇玉珊一直不曉得當晚究竟發生了什么,如今看來,很可能是原主不甘心做四阿哥的使女,將真相告知于他,說自己其實有婚約,四阿哥面子掛不住,才會冷落她吧?
但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真相如何,弘歷并未講明,蘇玉珊頓感頭疼,“我不確定是否說過,自我失憶之后,四爺便沒提過此事。”
妹妹不記前塵,有些話,蘇鳴鳳本不想說,但又擔心萬一妹妹恢復記憶之后再埋怨他有所隱瞞,可如何是好?
思量再三,他還是決定道出實情,“鄭臨出來后,得知你被迫成了四爺的使女,他很是自責,你們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他放不下你,打算來找四阿哥,稟明此事,希望四阿哥能放你離開。”
若是原主聽到這樣的話,想必十分感動,還會奢望著擺脫使女的身份,與鄭臨團聚,但蘇玉珊初來異世,對鄭臨并無感情,站在局外人的立場,她不愿去冒險,
“我是由皇上選定的使女,即便四阿哥不喜歡我,他也不可能放我走,鄭公子的想法未免太簡單了些。”
立在水榭邊的蘇鳴鳳手搭欄桿,眺望著遠處漣漪叢生的碧綠水面,輕嘆道:
“我和鄭伯父皆勸他放棄這樁婚事,畢竟誰也無法違抗皇權,可他固執己見,定要將此事鬧大,還要狀告順天府尹,說你是被府尹威逼才入宮。”
即便蘇玉珊來自現代,也曉得權勢壓死人的道理,“此事牽連甚廣,順天府尹位高權重,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任由他胡來?鄭公子好不容易才擺脫牢獄之災,若是再得罪四爺和府尹,他的前程便會毀于一旦,鄭家也會遭殃!”
這道理誰都明白,怎奈鄭臨性子執拗,不愿放棄玉珊,蘇鳴鳳勸他不住,擔心鄭臨出事,不得已之下才將此事告知妹妹,希望妹妹能出面阻止,別讓鄭臨掉入火坑之中,
“他手中有定婚書,我和鄭伯伯管他要,他都不肯給,怕我們撕毀婚書,我尋思著得你去要才成。”
“我?”蘇玉珊頓感為難,她倒是想幫忙,但她如今身份特殊,已然失去自由,“我無法隨意出入府邸,若要出門,需得四爺同意才成。”
“那你找個借口,說想出府一趟。”
說著容易,做起來卻是難,她正在病中,理當在家休養,怎能出去走動?除非有特殊原因。
苦思半晌,蘇玉珊才想到一個法子,她不確定這辦法是否行得通,但她深知此事若不解決,將會后患無窮,為了鄭、蘇兩家和她自己的安危著想,她決定冒險一試……
按理說,兄長過來看望,她應該留他用午膳的,但四爺不在府中,她不能與兄長單獨待太久,蘇鳴鳳也曉得這規矩,道罷此事便直接告辭,約定好后日再見。
她本想等著弘歷過來再與他商議,可他下午沒來,晚上也沒過來,只差人送了些補品和新鮮蜜橘,說是有政務要處理,得空再來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