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盡我所能,給你最極致的寵愛,今晚我本該待在嵐昭院,卻因你病著,違背規矩留下陪你,玉珊,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對你如何,你竟毫無知覺嗎?”
是啊!站在他的立場,這已經是最好的待遇,可耐不住她貪心啊!“你可知什么叫做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我就是這樣,在我看來,身心皆屬彼此才是唯一,缺一不可。
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我在無理取鬧吧?事實上我也認為我跟一個皇子講這些很過分,所以我不想再論了,這是你的地盤,我不占理,請你讓我靜一靜,我會嘗試著去說服自己的。”
眼看著她扶著額頭,緊皺著眉,似乎有些頭痛,弘歷再不深究,柔聲道:“罷了!我不逼你,你要恨我便恨吧!但你不能把心收回去,你人是我的,心也必須在我這兒!”
不收回去,難道要留給他,繼續承受煎熬嗎?不!她不想再為這個男人哭了,他真的不值得!
“我只是說我不再喜歡你,但我還會謹記自己是你的使女,我會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會忤逆,四爺放心便是。”
說出這番話時,她的眼神異常空茫,像是離了水的魚兒,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任人宰割,這樣的情形,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你認為我只是想要一個聽話的人嗎?我要真實的你,完整的你!而不是一個提線木偶!
誠如你所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有你的觀念,我也有我的規矩,可我喜歡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認真考量,我愿意嘗試著為你做出改變,那么你呢?是否愿意為我改變你對感情的態度?”
她還愿意把身子給他,就已經是她妥協的極限了,至于那顆心,是她的底線,她不會允許自己去愛一個隨時會睡其他女人的男人,不想把自己的真心奉出去被人糟踐。
可是說這些他根本不能理解,蘇玉珊懶得再爭辯,借口說是累了,要休息,絕口不提此事。
心知改變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弘歷也就沒再逼她,囑咐她好好休息,他會等著,等著她回心轉意。
這一夜,弘歷沒去嵐昭院,留在了畫棠閣。
蘇玉珊尚在病中,他并未欺負她,只規矩的躺在她身邊,哪怕只是聽著她的呼吸聲,他便覺安穩。
崔嬤嬤將此事稟于福晉,忍不住數落道:“這位蘇格格是怎么回事?四爺才成婚,她竟纏著四爺不放,當真是沒眼色。”
崔嬤嬤憤憤不平,富察氏卻是容色淡淡,未有太大的反應,“你不是說她病了嗎?四爺擔心她的病況,留在她身邊陪伴,倒也正常,至少證明四爺是個長情之人。”
冷哼一聲,崔嬤嬤嘀咕道:“她這病來的可真巧,指不定是裝的呢!”
“真病還是假病不重要,只要四爺愿意相信,那便是她的福分。既然四爺在乎蘇格格,那就由著他吧!畢竟我與他才成親,無甚感情,難免被忽視。我一個福晉去跟使女爭寵,豈不失了身份?”
富察氏看得很開,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弘歷不來,那她就不等了,先行入帳安歇,來日方長,她不著急。
接下來的日子里,蘇玉珊對弘歷的態度始終淡淡的,不吵不鬧,似一朵蔫兒的花兒,毫無生機。
他倒寧愿她像從前那般,與他爭執,與他鬧騰,也不愿看她這般頹然的模樣。
這日晌午,他從府外歸來,徑直去了畫棠閣。
彼時蘇玉珊已用罷午膳,正在午歇,他若進去,八成會吵醒她,她瞧見他心情不好,估摸著又該睡不著了。
這兩日她沒再發熱,但風寒尚未好轉,大夫囑咐她多休息,為著她的病體著想,弘歷也就沒進門,嵐昭院那邊他不想去,便直接回往書房。
豈料金敏靖竟然候在此處,手中還拎著食盒,瞧見他的身影,她那愁苦的面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四爺,您回來了!我給你煲了參湯,還熱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