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西嵐只顧與她說話,并未察覺到異常,直至她們說起,她才恍然大悟,喜上眉梢,“哎呀!玉珊你有喜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在盼著你和四爺能有個孩子,我猜你們的孩子一定很好看,等到孩子出生,我一定天天去你那兒,幫你哄孩子。”
一旁的富察格格悠悠地道了句,“咱們這些個使女所生的孩子,可不一定能自個兒養,極有可能會交予福晉撫養。”
此言一出,蘇玉珊笑容頓僵,西嵐亦覺尷尬,打岔道:“管他什么規矩呢!四爺為玉珊破的規矩還少嗎?這個家是四爺說了算,只要四爺同意,玉珊還是可以自個兒養孩子的。”
這事兒蘇玉珊并未細思過,暫時不愿去討論,淡笑道:“我這身孕才四個多月,論這些還早,到時再說吧!”
這話頭略沉重,西嵐干脆換了個高興的事兒來講,“哎---你們可有聽聞,金格格在別院里不安分,說自個兒胎象不穩,想借此回府呢!你們猜怎么著,四爺居然沒答應!”
說起這事兒西嵐就樂呵,“她壞事做盡,害苦了玉珊,居然還想回來,想得美!”
抿了口茶,富察格格輕嘆道:“她的確可惡,但孩子是無辜的啊!倘若孩子真出了什么事兒,四爺后悔晚矣!”
西嵐不以為意,“怕什么?反正玉珊也有喜了,比起金格格,四爺自然更看中玉珊的孩子。”
這事兒的細枝末節,蘇玉珊比任何人都清楚,眼下弘歷的確沒讓金敏靖回府,難保她不會繼續找借口,但愿弘歷能夠堅持拒絕,一旦她回府,只怕這日子又不得安寧。
幾人又坐著閑聊了半個時辰,蘇玉珊這才起身回府。
能出來走動,與人說說話,她的心情才稍稍好些,不至于那么壓抑。
日子就這般不緊不慢的過著,臘月初一這晚,弘歷照舊去往嵐昭院,如今的他無甚壓力,畢竟福晉有了身孕,他只需關心她即可,無需再親熱。
晚間就寢時,富察氏說起家事,惆悵哀嘆,“昨日額娘來探望我,說是自二哥回來之后,她便忙著給二哥尋一門好親事,怎奈挑選了幾家好姑娘,二哥皆不鐘意,不肯應允。
額娘尋思著二哥是有了心上人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問他他也不肯說,可愁壞了她。”
略一思量,弘歷已然明了,順勢道:“老五跟傅清關系更近些,要不我讓老五想法子去探話?”
富察氏正有此意,還在苦惱該怎么開口,趕巧弘歷主動提出,富察氏欣然道謝,
“那就有勞四爺了,勞您給五爺說一聲,讓他幫個忙,勸一勸我二哥。”
弘晝一向得閑,最愛管閑事,加之傅清是他的伴讀,兩人情誼深厚,他自然愿意幫這個忙。
于是乎,弘晝抽空去了一趟富察家,找傅清閑聊吃酒。
用罷午膳,弘晝匆匆離開富察家,趕往老四府中,搖頭直嘆,“這小子嘴緊得很,什么都不肯說,不過我這火眼金睛,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弘歷奇道:“哦?你看出什么了?”
神秘一笑,弘晝壓低了聲,偏指擋唇,低聲道:“那會子他出去了一趟,我在他書房內發現了一方巾帕。男人的巾帕大都清素,可他的那方巾帕上頭居然還繡著花樣,估摸著是哪位姑娘送他的信物吧?”
弘歷不以為意,“若是蘭草松竹,男人用倒也不奇怪。”
“真是蘭竹之類的我也不會懷疑,可那帕子上繡的是紫花,就是那個什么----”弘晝一時想不起來,想了半晌才靈光一閃,
“哦對!紫苑花!這分明就是姑娘家的手帕嘛!今兒個他說風寒不適,不肯飲酒,得空我再去找他,把他給灌醉,再繼續追問。”
弘歷聞言,心下微震,“你說什么?”
“我說得空將他給灌醉,酒后吐真言。”
弘歷神色凝重,沉聲糾正,“上一句!”
上一句是什么?弘晝仔細回想著,又重復了一遍,“我說那帕子上繡的紫苑花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