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說辭我沒聽到,只是李玉傳話而已,興許是你賄賂他們,讓他們幫你瞞天過海!”
他可真是太瞧得起她了,月份之事,豈能作假?她也不屑作假!“李玉是你的人,我能賄賂他幫我撒謊?弘歷,你知道你這話有多傷人嗎?”
“你傷我的次數還少嗎?”氣極的弘歷一把推開她,蘇玉珊一個踉蹌,身子后仰,倒退幾步,腰部直磕床沿,痛得她冷汗直冒,哀呼一聲,倒在帳中,半晌直不起腰來。
弘歷見狀,這才想起她還懷著身孕,再顧不得置氣,疾步跑去扶她,“你怎么樣?是不是很痛?我讓人去請大夫!”
腹部的疼痛遠不及心臟裂了道口子的劇烈痛楚,蘇玉珊怒極反笑,連喉嚨里都是苦的,
“四爺何必惺惺作態,貓哭耗子假慈悲,反正你懷疑這孩子的來歷,出了事不正合你意嗎?”
悲憤的嘶吼出這句話時,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涼意浸徹心扉,她知道弘歷恨她,卻不曾想到,他會這般詆毀她,將她狠狠的踩在腳下,猜忌羞辱她!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當初她為何要心軟將其留下?如若沒有孩子,她與他,早就兩清了,她也不至于回到這兒,被他三番五次的折辱!
“我不是懷疑孩子,我只是懷疑傅清他對你有非分之想……”弘歷也不曉得自個兒是怎么了,方才他被妒火沖昏了頭腦,居然會撂出那句不合時宜的話來。
兩人相處一年多,有過多次爭執,但那都是觀念不同所致,唯有今日,弘歷之言,如冰寒心,
“我若真跟他有什么,真的懷了他的孩子,又為何要回到你身邊?在你眼里,我就是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眼看著她緊捂著腹部,趴在帳中痛苦不堪,死死的緊咬著唇,面色煞白,卻始終不肯在他面前喊一句疼,弘歷悔恨不已,即刻喚人去請大夫,而后將她扶躺于帳中,蓋好錦被,輕聲安慰道:
“你莫怕,大夫很快就來,孩子不會有事的。”
“我倒希望孩子沒了,反正他在你心里就是個野種!”明明是自己的骨血,卻要用這樣的言辭來羞辱,說出這句狠話時,蘇玉珊的心一陣陣的抽搐,疼得無法忍受,險些暈過去。
弘歷的心亦被凌遲,悔不當初,“他不是,我不許你說氣話,他是我們的孩子,我相信你,不會再懷疑什么。”
“你只信你自己,你說什么都是對的。”那一刻,蘇玉珊又冷又疲憊,緩緩閉上了眼,實不愿再與他多說一句話。
大夫來后為其診脈,神色憂慮。而后大夫出得里屋,到外頭候著,讓丫鬟幫忙查看,常月掀被,小心翼翼的幫主子寬衣,見狀不由嚇一跳,
“大夫!格格她……她見紅了!”
這本屬隱私之事,然而大夫得判斷她的癥狀,就必須親自查看血量。
經四爺允準后,大夫交代丫鬟將格格的衣物拿來,親眼一觀,直嘆不妙,“四爺,格格這情況,明顯是有小產的跡象……”
大夫的話尚未說完,弘歷已然慌了神,聲音發顫,“小產?不會的,她不能有事,孩子必須保住!”
四阿哥一發火,大夫心驚膽戰,趕忙拱手應承,“四爺息怒,現下還有一絲希望,我定會盡全力幫格格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