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將士看著范筱筱他們忙活開來了,臉色不由得放緩了不少,還有心思同范筱筱開兩句玩笑。
“亥,說來也是我們叨擾娘子你們。方才這這里的時候問著娘子你們這兒的東西是在是太香了!”
“是啊是啊!那香味可真不是開玩笑的!我晚間剛吃了一個饅頭,現下跟一點沒吃過東西似的,勾得肚里饞蟲直翻騰啊!”
“別說了,我口水要流出來了!娘子勞煩你們趕著些!兄弟們快餓死了!”
“是啊!就那個紫瓜!還剩多少也全給烤了把!”
“放心我們會付銀錢的,我們可不想方才那高個兒,摳摳搜搜的。”
不知道是誰補了這么一句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了起來。
范筱筱抿了抿嘴,一旁的王大伯拿串的時候,悄聲沖著她問道:“丫頭,你方才不走,就是在等他們啊?”
“是啊,咱們家的豬肉買的多,若是不一天多賣一些,那肉怕是都得壞了!”
范筱筱兩眼笑得彎彎,手里的烤串上下翻騰得極快,看上去就如同翻飛的蝴蝶一般。
方才仁樂還在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群將士不住的在哪里咽口水。
而且天山鎮這邊的飯菜多沒有什么油水,他們講話的時候,范筱筱仔細的聽過了。他們里頭大多都是雍州人。
雍州比起天山這邊,吃東西的口味都要重一些。而且那邊因著都是兵營的人,吃肉喝酒都是常事。
那種生活之下,油水自然不會少。
天山鎮的飯菜沒有油水,再加上天氣寒冷。日日重復吃饅頭咸菜,他們定然早就受不了。
而且這種兵將,多是官宦庶子。少有什么貧苦人家,范筱筱的烤串對于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范筱筱將這些都猜了個七七八八,所以他們的出現,她并沒有多少意外。
“誒!店家!你們的串還要多久啊!”
為首模樣的一個官兵看著范筱筱他們似乎在聊天,以為兩人并沒有上心他們的串,皺著眉頭就沖著范筱筱高聲的喊了一聲。
她連忙沖著王大伯擺了擺手,重新翻動了起了手上的烤串沖著那頭,也是高聲應了一句。
“就來了!官爺還請您稍等等!咱們這邊的串馬上就好。您幾位也可以進里頭坐坐。”
一說到進去坐,那幾個官兵便露出了些許退縮的神色。
范筱筱注意到了其中一個人看了小黑一眼,似乎是在忌憚什么。
只這一眼,她就知曉了,這群人是在忌憚里頭的顧重臺。她微皺了眉頭,心下微微對此有些留意。
其中一個看上去面相較為和善的年輕人沖著范筱筱一笑,似乎是擔心她看出了什么,于是沖著她補了一句道:“娘子怪,我這兄弟是受了些氣。”
范筱筱和善一笑,表示理解。但是他的話卻讓方才那個語氣不善的人一下子就爆發了起來:“誰他娘的受氣了!不就是一個天山的小白臉嗎!正他娘的當回事兒啊!”
“嘶!噓噓噓噓!”
眾將領一驚,手忙腳亂地就上前捂住他的嘴。
“呵呵,娘子勿怪,我這兄弟說胡話呢。”
范筱筱憨厚一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垂眸繼續烤著自己的串。
有了這么一個小插曲,對面的將士也不敢胡亂了。老老實實的站在了攤子面前等著烤串。
而范筱筱垂下的眼眸之中,微微閃過了一絲暗光。
天山,小白臉。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