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紀凌煙起身答道
四人又說了一些閑話,紀凌海便打發他們都回去,只是紀凌煙臨出門時,紀凌海又叫住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話說程知府從清和軒回到府里,不由得氣急大罵五鹿的眾官員阿諛奉承,毫無文人骨氣。
“老爺消消氣,這些人這樣,咱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何必跟這些人生氣”程夫人端來了涼茶,又替程知府揉著心口柔聲的說道。
“哼,想不到那紀凌海竟有此運氣,此次進了豫州有齊王當了靠山,日后必定官運亨達了”說著程知府嘆了一口氣
“老爺先與那紀凌海虛與委蛇,我再囑咐玉兒與那紀凌煙交好,待日后玉兒進了齊王府的大門,以玉兒的樣貌手段定能凌架于紀凌煙之上,到那時,他紀凌海還不得看老爺的臉色嗎?”程夫人接著說道,待她說完,程知府也冷靜下來,不由得點頭稱贊“夫人當真聰慧,玉兒那邊就勞煩夫人交待一二了”說著竟給程夫人作了一揖,惹得程夫人咯咯的笑了起來。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日,家里的來客就多起來,多是一些當地的世族和官眷。紀凌煙跟著柳氏招呼了一天,也笑了一天,到了晚上,紀凌煙累得連晚飯都沒吃就睡去了。一連三日,紀府賓客不斷,可是累壞了柳氏和紀凌煙。
不僅紀府的客人多,紀凌煙的應酬也多了起來,好些官家或世族小姐都請她去府里坐客,一天是這家要開個茶會,請了她去。一天是那家要辦個詩會又請了她。最詭異的是,所有人都在恭維著她,這是之前沒有的,之前大家雖沒有因為身份而看不起她,可也只是面子情。最重要的是之前大家恭維的對象程玉珠(畢竟五鹿城她爹的官最大,紀凌煙也拍過馬屁)也主動與紀凌煙交好,五天里都有三天請她過府,其他兩天則是來紀府找她。這在之前也是沒有的,程玉珠對誰都是淡淡的。
程玉珠來找她總是問齊王的事,紀凌煙知道的還不如她多呢,就算她哥哥是齊王的救命恩人,可這股熱情勁也太過了。
一來二去的弄得紀凌煙心煩了,索性說自己病了,見不了外客,自己則躲在屋子里看話本。柳氏也知道紀凌煙的性子,不僅沒說她還幫她一起撒謊說紀凌煙因思念親哥哥生病了,大家又都夸她懂事。
紀凌煙不由得多想,她讓小桃去打聽最近府里發生了什么她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嗎?小桃說沒有。又讓小桃去打聽五鹿發生了什么她們不知道的事情嗎?小桃還說沒有。
紀凌煙想破了頭也沒想明白,又因著這幾天下雨倒真的生病了,只是病不得嚴重,于是她又有理由窩在屋里不出門了。
紀端陽已經和柳氏的弟弟先行出發去了豫州,同行的還有紀端陽的同窗夏正堇。同時柳氏開始處理在五鹿的產業,依著柳氏的意思是留下些人在這里看著這些產業,畢竟在五鹿這么多年了。紀凌海則想的是,以后都在豫州扎根了,產業自然也要置辦在豫州。
紀凌海定了八月初上路,一路上慢悠悠的去豫州,大概在中秋節之前就能到了,正好趕上在豫州過中秋,紀家也正式開始了大整理的時候。
大件的家具就不帶走了,又笨重又不好帶,且跟不上豫州的式樣,就留在這宅邸里。除此還有就是下人,紀凌海的意思是到了豫州看過了住的地方再買下人,而柳氏則覺得五鹿的人要比豫州的人便宜,而且跟豫州的人都沒有任何關系。紀凌海就說這次倒是挺聰明的。柳氏就讓牙婆送來了一人些,紀凌煙不想把人當牲口似的買來買去就沒去,推說有小桃就夠了,這次柳氏就買了六個小丫頭,紀凌煙和紀家三姐妹一人一個小的,紀家兩兄弟一人一個年紀約十六七歲的。紀家三姐妹挑剩下的那個被小桃領回來了,年紀才十歲,身量卻跟七八歲的孩子似的,紀凌煙不忍心,平日里也不讓她干什么,就跟著小桃就行,因是六月生的,紀凌煙給她取了個蓮蓬的名字。
八月初二是個好天氣,雖還有暑氣,倒也適合出行。紀家只有一輛馬車,程家借出一輛,紀凌海又租了一輛馬車和幾輛牛車。紀凌海帶著紀少陽、紀明陽坐一輛,柳氏和兩位姨娘坐一輛,紀凌煙領著紀家三姐妹坐一輛。行禮、箱籠等放在牛車上。丫頭婆子和仆役則沿路走著。
許是習慣了古代的生活,這次出行,紀凌煙竟然還有心情看著沿路的風景,一行人慢悠悠的向豫州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