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齊王府是因為紀秋月要說親,說起來,紀秋月也已經十五歲了,早到了該說親的年紀,柳氏前來也是同紀凌煙商量。
對方是禮部尚書宋知禮家的獨子,年約十八,現正在國子監讀書。
宋家托了官媒,意思是今年先定了親,明年春閨后再來個雙喜臨門。
紀凌煙知道柳氏這是想讓她打聽一下宋家的為人,畢竟紀家在豫州尚未有根基
若不是看在齊王府的份上,這門親事怕是連想都不敢想。
于是滿口應承下來,又詢問了紀家一些事情
得知陳姨娘因為程家的原因已經失了寵,紀凌煙便對柳氏坦言道不得虧了紀如月。
又聽聞紀凌海年前又納了一房小妾,如今正是蜜里調油
紀凌煙不由得扶額,這么大年紀了,辦的這是什么事,便說會讓人告戒他。
又問了紀端陽、紀少陽和紀明陽,得知紀端陽在國子監很用功,先生也時常夸獎。
而紀少陽和紀明陽在官塾也不錯
紀凌煙又告誡柳氏對于兄弟二人不得偏心,紀家在豫州尚未站穩,一家人務必要齊心協力
而柳氏作為當家主母,少不得要以身作則
柳氏直呼知道了,又替紀端陽和紀少陽謝過紀凌煙平時的照拂。
紀凌煙留四人用了飯,又賜了紀家三姐妹許多的布料首飾。
臨到傍晚柳氏方領著紀家三姐妹回了紀家
紀凌煙這邊又問了花嬤嬤這宋家夫人的性情與為人,若是婆婆的性情為人不好,首當其沖還是紀秋月受罪。
又讓花嬤嬤去打聽了宋尚書的官風以及宋家公子的性情。
紀秋月的事還沒打聽出來,劉伯庸的夫人錢氏便拉著秦京的夫人鄭氏來給紀凌煙請安了。
這兩位夫人紀凌煙自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劉伯庸性情聰明又狡詐,一直是齊王的智囊,可自己的這位夫人卻是一個生性粗魯、又口無遮攔的鄉村婦人。
據說是這位婦人有恩于劉伯庸的母親,劉伯庸為報恩便娶了她
這位錢氏也是個孝順的人,先前劉伯庸跟著齊王在邊關生死不明,許多人都勸錢氏改嫁,可錢氏卻守著劉伯庸的寡娘一直等到劉伯庸回來,只是可惜了沒有子嗣。
而秦京的夫人鄭氏則是一位落魄的官宦之后,與秦京自小的婚約。
秦京是典型的粗人,為人豪爽不拘小節,鄭氏則是個婉約的江南婦人。
二人給紀凌煙行了禮,剛坐下錢氏便直言開口,請紀凌煙賜了蜜橘給他相公做小。
讓劉家可以延續香火。
紀凌煙不由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旁邊的蜜橘也漲紅了臉,跑了出去。
鄭氏拉了錢氏坐下,方替她絮絮的說道“錢姐姐也是個可憐人,之前懷了身孕,孩子長到六個月時因劉家伯娘半夜生病發燒,
劉姐姐連夜背了她往鎮上趕,天黑看不見路,就摔了一跤,
劉伯娘燒退了,可錢姐姐的孩子也掉了,錢姐姐傷了身子,再也懷不上了”旁邊的錢氏被說到傷心處不由得哭了出來,紀凌煙也沒想到這錢氏竟如此的重情義。
“俺自覺無顏面對劉家列祖列宗,便自請下堂,誰知婆娘與相公不允
眼看相公都年過四十還沒有一兒半女,俺與婆娘商量便想給相公找一房小妾。
相公是個文人,俺卻沒讀過書,就想著給她找個知書達禮的。
俺與婆娘都看上了王嬪身邊的蜜橘,又跟著王嬪歷練了兩年,是個穩妥的”這錢氏說著竟向紀凌煙跪了下來。
紀凌煙扶起錢氏,竟也一時無語,這劉伯庸的歲數都快當蜜橘的爹了
蜜橘進了劉家,上頭有年紀大的寡婦婆婆,中間有于劉家有恩的正房,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劉夫人,我知你重情義,我也不是那無情之人,只是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的”紀凌煙斟酌的說道
“王爺不是無意于蜜橘嗎?”錢氏脫口說道,旁邊的鄭氏趕緊咳嗽了一聲。
錢氏自覺說錯了話,不由得低了頭
紀凌煙也有些好笑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問過蜜橘的意愿。我尊重蜜橘的意思,雖說她是我的丫頭,可這終身大事,我也不能強迫于她”
“這是啥意思?王嬪不同意?”錢氏有些不明白紀凌煙的意思又問道
誰知旁邊的鄭氏拉了拉錢氏行了禮便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