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沉如水。
朗朗日光換成了皎潔月華。
及川默用手背尷尬的碰了碰自己的鼻尖。
白鬼院夫人那個狡猾的女人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門里門外發生了一段談話,是白鬼院家的保鏢和白鬼院雅之間的。
保鏢敲了敲門,“小姐?”
“是我,把門打開。”白鬼院雅很明顯的長出了一口氣,她站起來接著說:“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
現在剛到飯點,她沒有和家里面說一聲不回家的情況,第一個應該懷疑的是散華家,第二個是間桐雪,而不是立馬就找到天海來。
更何況天海還是在她們眼皮子底下。
保鏢恭敬的回答:“是光藝大人說的,他以為你有鑰匙。”
“嗯。”
門外傳來鎖扣的聲音和保鏢接下來的提問。
“很抱歉,大人讓我問小姐,在器材室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嗯?”白鬼院雅挑了挑眉,接著說道:“對,只有我一個人。”
旁邊的及川默怔了一下,有必要否定自己的存在嗎?
但是外面是白鬼院家的人,自己也不好說什么。
鎖扣轉動停止,卡在了一半的位置,外面的保鏢說道:“小姐,這個鎖壞了,而且大人已經猜到你會這樣說,這個門我不能開。”
“母親的意思?”白鬼院雅透過袖子捏著自己的下巴,這個認真思考的樣子再配上寬松的制服看起來有點滑稽。
她說:“母親不在這里,現在把門打開。”
“小姐很抱歉。”
看來是下了死命令。
“為什么她能斷定及川...同學在這里?”
“光藝大人說了,從下午開始就沒有任何人見過及川先生,劃線機也被丟在了操場上,也沒有看見出過天海校門。”
“而且,詢問過他的朋友村上先生,了解到及川先生因為一袋面包而去了體育器材室。”
鎖扣啪嗒一聲回正。
白鬼院雅瞥了一眼及川默后,對著外面的保鏢說道:“我衣服打濕了,這樣待下去感冒了你一樣要受罰。”
“大人說:具體情況已經了解了,而且器材室有地暖,兩個人的話也不是不能取暖。”
“那晚飯呢?”
“及川先生有面包。”
“我要和母親通話。”
“大人說今晚要洽談一門生意。”
白鬼院雅皺了皺眉頭,她漸漸明白母親的意思了。
一個總是喜歡擅作主張的人。
她問最后一個問題,“她就讓我一直待在這里?”
“明天早上,大人會親自過來。”
然后保鏢在外面放了一段語音,是白鬼院夫人略顯俏皮的聲音。
“抱歉啊小雅,媽媽在外面很忙,托及川君照顧一下哦,麻煩你了及川君。”
及川默都能想象出,白鬼院夫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怎樣一種狡猾的表情。
如果覺得麻煩到別人的話,至少要征求到本人的同意吧。
而且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讓我感覺你就是故意的。
雖然好像本來就是故意的。
白鬼院雅皺著眉,她的母親好像對及川默很感興趣。
在這段對話里,她唯一沒有獲取到的信息是:白鬼院夫人已經收到消息,間桐雪本人出現在了德島縣,及川君的老家村子里。
而這,也是白鬼院夫人做這些安排的本來原因。
所以,一個小時之后,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