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休了,我還怎么在這邊混?”谷雨不滿,說:“被休的都是些罪孽不可饒恕的婦人,我好好的,又沒犯錯。”
“天天盼著自己的夫君死,等同于謀殺親夫,還叫沒錯?”閆世松冷笑。
“我是惦念你,天地良心,我什么時候盼著你死了?你不能誣陷好人啊。”谷雨自然是不肯承認,說:“等你身體好了,我還是要和離,不能全都按照你們族人的規矩來。我們大北山那邊是可以和離的。到時候,你還得分我點家產什么的。”
“癡心妄想。”閆世松側身向里躺下,不看她,說:“你又不是我夫人,我憑什么分你家產。”
“我是你閆家八抬大轎抬進府內的,我怎么不是你夫人?你憑什么不分我家產!我不能白嫁你吧。”谷雨有些惱了。
“你自己愿意嫁。”閆世松說:“除非我死了,否則一點家產也不會分你。你只要離開這個閆府大門,我們家的財物就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你這么做,就不厚道了吧。”谷雨湊過去,撥他的肩膀,嚷:“我來的時候可是帶來好些個鹿茸、山參做嫁妝的!那些山貨換棟新宅院是沒問題的。我離開閆府,你能什么也不給我么?”
“你自己愿意送的。”閆世松說:“沒人逼你。”
“你……”谷雨氣得從床上蹦到地上,說:“我知道你為什么總長病了,你就是心眼太壞,壞透了。”
閆世松淡淡地回她:“彼此彼此。”
谷雨讓閆世松堵的吃不下飯去,連著兩天沒去他房內。第三天,街頭劉家客棧的劉婉兒卻來了。
劉婉兒讓徐媽進到閆世松房內知會了聲,自己站在堂屋里隔著門簾與他說話,并未進去。兩人的談話都被另一間房內的谷雨聽了個真切。
劉婉兒說:“世松哥,你這幾日身體可好些了?”
閆世松在房內說:“好些了。”
劉婉兒說:“我繡了個香囊,里面裝了些安神靜心的藥,你放在枕邊即可。”
“多謝了。”閆世松回道。
兩人并未聊太多,劉婉兒將香囊交予徐媽便告辭了。徐媽把香囊交給閆世松后,也離開了。
閆世松獨自坐在床頭把玩著香囊,見做工甚是精巧,繡了鴛鴦戲水,并蒂蓮開。里面裝了幾味藥材香草,香氣悠然沉靜,他正湊在鼻下嗅著,門簾外傳來了谷雨拿腔拿調的聲音:“世松哥,你不守夫道,與女子私會,我是不是可以休了你?”
閆世松翻了下眼皮,說:“偷聽別人談話,非君子所為。”
“我在我自己房內,怎么叫偷聽?你們私會不避諱人,怎就是我不對了?你們兩個,男已婚,女已嫁,還在這里送香囊,我不信她夫君知道了會樂意。”谷雨懟他。
“你想怎樣?”閆世松警覺。
“我想和離,分我些財物。”谷雨在堂屋內說,把耳朵貼門簾上等著聽閆世松的回復。
……
等了許久,沒有一點動靜,谷雨悄悄掀開門簾偷看進去,見閆世松已經躺在床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