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那般做?”閆世松木著臉問道。
“你惱我往你枕頭下放粽子,和給你涼粽子吃。”谷雨氣呼呼瞪他。
“你不說,枕頭下的粽子我還以為是世達放的呢。”閆世松又轉回身去,不再理她。
“你這個壞人!”谷雨憤懣地把花椒刺扔到地上,躺下去,越想越氣,遂攥起拳頭,往閆世松腰間擂去。
閆世松讓她擂的哼出聲來,連忙抬起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壓低聲音說:“你再打我,我可喊人了。”
“喊吧,等他們來了,讓他們評評理,看看孰是孰非。我好心給你送粽子吃,你卻壞心腸地用花椒刺扎我。”谷雨不服氣。
“我不扎你下,你就鬧起來沒完。”閆世松握著谷雨的手腕,說:“劉婉兒要來送,又不是我問她要的,你為何針對我?”
谷雨從閆世松的手中抽出手腕,說:“我就是惱你厭棄我。”
“我何時厭棄你?”閆世松看向她的雙眸。
“你自己心里清楚。”谷雨吹滅蠟燭,側身向外,躺下去,不再言語。
谷雨本心不是非常介意閆世松心悅劉婉兒,卻很是惱火閆世松厭棄自己。
谷雨的心思如此,成親快三個月了,隨著氣色的好轉,閆世松越來越順眼,樣貌已經開始顯露出未病時俊逸的影子,能將他從鬼門關上拽回,這都全歸功于自己的細心照料。但是,令她不滿的是,閆世松從來沒有對她表示出一絲絲憐愛之情。哪怕躺在同一張床上,他也是拒人千里的冷淡。
谷雨想,她定是在閆世松眼里毫無吸引可言,許是連個女人都算不上,不過就是個山林里粗鄙的野丫頭,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這讓谷雨心里隱隱有些不悅。大北山那邊的人,即便是知道她是山妖,忌憚她,但是那些青年男子的目光還是會忍不住在她身上流連片刻。閆世松卻從未有過,像是他生怕與自己會有什么瓜葛般,無論她怎么焐,也焐不暖閆世松那顆清冷的心。
但是,劉婉兒在閆世松眼里卻不同,那是個溫婉值得他憐惜疼愛的美好女子。他提起劉婉兒,盡是關切和維護,即便劉婉兒家人悔婚,閆世松對她也沒有絲毫的怨恨。
谷雨覺得,倘若劉婉兒當下解除婚姻,從新來找閆世松,想必他也會不計前嫌,立刻應下。
這些便是谷雨心里的思緒,也是她總是想拿劉婉兒嗤笑閆世松的真正緣由。
哪怕閆世松曾經深情地望過她,或者當她是親近的女子,撫摸下她的肌膚,她也不至于覺得自己被厭棄。
但是,閆世松從來沒有過。
即便躺在一張床上,二人間依然距離十分遙遠,谷雨時常不明白閆世松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甚是連他是喜是悲也摸不準。這個人,她看不透。
所以,她氣悶:他根本瞧不上躺在身側精心照料他的枕邊人,卻心儀嫁作他人婦的劉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