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咽了咽口水,抬手‘咚咚咚’地敲起了門。
至于找沒找對地方,總要見過了人之后才知道。
敲門聲起,屋內頓時沒了動靜。
半晌。
一道下樓的腳步聲由輕及重,由遠及近。
“吱——”
門被打開,一名體形較胖的婦人露面,打量著楊軒和趙捕頭,目光中帶有警惕和疑惑。
趙捕頭拱手抱拳,笑問:“這里是否是‘縱情山海,知古曉今’周曉、文娟伉儷之居?”
聞言,婦人更疑惑了:“不錯,你二位是?”
沒找錯地方,趙捕頭松了口氣。
他介紹道:“在下青田縣巡捕司捕頭趙卓,這位是京城來的楊大人。”
聽到來者是兩位大人物,文娟頓時笑容可掬:“我說今早兒湖里的魚兒總是躍來躍去的,原來是知曉二位貴客登門,準備迎接呢。”
“二位大人,快快有請。”
楊軒和趙捕頭走進屋內,在文娟的接待下,于一方木桌旁就坐。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周曉順著樓梯走下,只是見有兩個漢子坐在自家椅子上,腳步一頓,有些發愣。
文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二位貴客登門,你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去給貴客倒茶?”
“哦,哦。”周曉有點懵,下樓后急忙去倒茶。
楊軒見此一幕,感到好笑,估計這哥們是個妻管嚴。
文娟見丈夫老老實實去倒茶,轉過頭來,臉色瞬間化為笑臉:“想必二位大人不會無事登門,想來定有要事,以我夫婦二人之所長,二位大人是否有疑問相詢?”
好一個聰慧的女子!
雖然長得胖了點,但絲毫不妨礙楊軒對她的欣賞之意。
趙捕頭看向楊軒,僅這一眼,文娟就知道是眼前這位年輕又有氣質的年輕大人是做主的。
楊軒笑了笑,道:“此次前來打擾,確實有事相詢。”
“大人但說無妨。”
“‘三花聚頂,九氣朝元’,為何意?”
文娟慧眼一轉,卻又輕蹙柳眉。
顯然,她也不懂。
正好,周曉端著兩杯茶奉上,待他輕輕放在楊軒和趙捕頭身前桌面上時,文娟沖著他說道:“大人說的這八字是何意?”
周曉眼珠滴溜一轉,旋即搓了搓手,身形微微彎曲,一臉賠笑的表情看向文娟。
文娟面無表情:“坐。”
周曉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著楊軒和趙捕頭分別點了點頭,算作打了個招呼。
楊軒看到這一幕感到好笑,媳婦說坐才敢坐,這妻管嚴也太嚴重了。
接著,只聽周曉作思索狀,緩緩道:“這句話有些深奧,給我點時間,容我細細思之。”
楊軒剛想說‘不急,你慢慢想’。
可文娟卻不樂意了,搶先說道:“你不是天天讀書么?不是自詡圣人么?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么?”
“還要細細思之?”
“你信不信老娘讓你慢慢死之?”
“我看你這書都讀在女人身上去了吧?”
“夫人!”周曉故作嚴肅,“這八字暗合修行之大道,又合人體之玄妙,此等玄而又玄的文字,已是蓋過了圣賢之語,又豈是短時間內就能想明白的?”
“喲!”文娟一臉不屑,“玄而又玄?老娘現在就能解釋清楚你信不信?”
周曉面色一怔,他自己的夫人他再了解不過,要說奇聞異物他自愧不如,要說這學識,他能甩他夫人幾條街。
他雖然不信,但又不敢流于表面,只能笑呵呵道:“夫人,那你說說看。”
文娟眸光流轉,頓時一臉笑吟吟的模樣,竟是揶揄道:“三個女人趴在你身上,每人朝你吐三口香氣,這香氣啊,就仿佛是那天地初開時最純粹的元氣,讓你欲仙欲死,宛若白日飛升。”
“你看,‘三花聚頂,九氣朝元’這不就解釋清楚了么,是不是很符合你啊?”
“夫人,你……”周曉很是尷尬,無語至極。
楊軒和趙捕頭目瞪口呆,而又忍俊不禁,有人在場,不好笑出聲,累得兩人憋笑憋得好辛苦。
楊軒暗自感嘆:這對夫婦,真是對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