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推開屋門,在門前這不足二十平的小院子緩緩踱步。
清晨的天氣很好,吹來的清風是涼的,還有些濕潤。
風兒撲打在臉很是清爽,同時也能讓他的思路變得更加清晰。
目前得知的信息不少,但唯一有證據的就是錢家家主被下毒暗害。
從而,金家貪財、幕后之人操縱一切等等猜測便順勢推導而出。
不過,推導僅是推導,不一定就是對的。
當前的猜測全是基于已知信息按照正常邏輯來串聯起來,如果又得到一些未知信息的話,或許情況還會發生改變。
剛剛雖然讓趙卓和任正兵分兩路針對賑災之事去調查,但他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賑災的錢不公開,這是縣衙有意為之,旨在保護這些村民,畢竟財不外露。
從目前信息也可分析出,錢家主不是傻子,即便是敗家子,但他能經營十年的錢府,而丫鬟和仆從都不離不棄,說明這錢家主是有智慧的人。
村正金州上門說親,難道真是因為提前知道了錢家主得了多少救濟金,從而貪這筆錢?
但,賑災給每戶人家的救濟金,真就有那么多么?足以讓幕后之人都眼紅?
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一個疑點。
“大人,早。”
一道招呼聲,讓楊軒回了神,轉身看向拱門外,崔元正笑臉看著他。
楊軒微笑點頭:“早。”
“大人,我去給您泡茶。”
“不必。”
崔元愣住。
楊軒笑道:“我出去辦點事。”
“哦,好。”崔元點頭。
崔元親自開門,楊軒邁步走了出去,翻身上馬,下山后漫不經心的在道上溜達。
他回首昂頭瞄了一眼半山上的宅院,眸光游離,口中呢喃:“現在早上8點,中午12點回來,希望你真是冤枉的。”
從京州一路走來,每個縣城附近都有些山山水水,他還從沒如同漫步般欣賞過這些風景。
恰好有時間,他騎著馬,慢悠悠地行走在山間小道,四顧望著附近的山野風景,好不愜意。
一直到陽光變得火熱之際,任正發來傳音:“楊師,有重要發現,以前錢家的丫鬟說了件很重要的事,楊師您能否過來一趟,我有些拿捏不準,就在靖南村村口拐彎處。”
楊軒面色一怔,回復傳音:“就來。”
……
……
靖南村,距離村口百米的進村道路口,左邊一片草地上,任正和一名女子在等待著什么。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任正面色一喜,上前迎接。
待一匹黑亮的馬兒臨近時,任正抱拳道:“楊師。”
楊軒翻身下馬,牽著馬上前一步,點頭道:“什么情況?”
任正為楊軒介紹旁邊女子:“這是錢家被遣散前的府中丫鬟。”
說完,任正眉頭一皺:“楊師,我復回靖南村打聽,得到一個奇怪的消息,靖南縣的縣農長在洪澇后、賑災前,進入過多戶人家查探過民情。”
“但是,他是先進入過錢家,后進入村正金州的金家。”
“本來這沒什么奇怪,畢竟是上官下村慰問,一家一家的訪問也很正常。”
“可這位姑娘說,縣農長進錢府慰問錢家主時,在正堂里好像進行過一番不同于訪問別家的交流。”
“嗯?”楊軒看向這名女子,“你可知道縣農長跟你家老爺交流過什么嗎?”
丫鬟晃了晃腦袋,顯得有些緊張,半天說不出話。
“別緊張,本官不是壞人。”楊軒露出和煦的笑容。
本官?
這是位大人?
丫鬟驚了驚,眨了眨眼,恭敬一禮:“奴婢見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