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你把你知道的說于我聽,可否?”楊軒聲音很溫和。
丫鬟點點頭:“大人,縣農長大人與我家老爺說了什么奴婢不知道,當時奴婢奉命去泡茶,然后進正堂奉茶的時候,看見我家老爺手中拿著塊玉佩,這塊玉佩是老老爺留給老爺的傳家寶。”
“當時,當時……”
說著說著,丫鬟突然變得害怕起來,長長的睫毛不停發顫。
“當時什么?”任正皺眉。
這突然聽到關健時刻,怎么就卡殼了呢?
這說話說一半的習慣都是跟誰學的?
任正搖頭:“我告訴你,有這位大人在,縣令都怕他,你又怕什么?”
丫鬟面色一愣,櫻桃小嘴張大得能放下個雞蛋。
縣令都怕?
這是多大的官呀?
縣令之上還有這么大的官嗎?
丫鬟怔住,但也讓她有了開口的勇氣,噗通一下跪在楊軒跟前,眸中仍是帶著些恐懼:“大人,當時奴婢看見那、那縣農長大人盯著玉佩,露出、露出貪婪的神色。”
說完,丫鬟磕頭:“大人,這只是奴婢不經意看見的,也許看錯了,奴婢……奴婢……”
見此一幕,楊軒嘆了口氣。
民怕官,深入骨髓。
任何腓腹即便藏在心里,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因胡言而惹上事情,從而性命不保。
楊軒蹲下身,溫和道:“你有勇氣跟本官說這事,并不是因為本官在此吧。”
丫鬟抬頭,面色帶著些眼淚,估計是又急又怕才會如此。
她認真地看了眼楊軒,然后再次磕頭:“大人,求求您還我家老爺一個公道。”
楊軒眉頭一揚,道:“為何這么說?”
丫鬟抬頭,眉眼低垂,垂淚欲滴:“我家老爺這些年來對奴婢們極好,從不罵人,從不苛刻,即便老爺家道中落,奴婢們也無離去之意。”
“這些年來,老爺本就還算年輕,身子骨也硬朗,從未得過病。”
“那日夫人說老爺突然暴斃,還是患上天瘡,奴婢等人還未見老爺最后一面,就被夫人遣散。”
“奴婢覺得、覺得,老爺死得冤,絕不是患上什么天瘡,肯定另有隱情。”
說到這,丫鬟磕頭:“請大人為我家老爺做主。”
“起來說話。”楊軒站起身,雙眼眸光流露,好似有些明悟。
丫鬟緩緩起來,小聲抽泣。
楊軒說道:“本官告訴你,你家老爺的確是被人加害而死。”
丫鬟面色一驚,又欲開口時,楊軒搶先說:“你放心,其中情況雖有些復雜,但本官定會為你老爺的死做主,并將兇手繩之以法。”
丫鬟又要下跪,楊軒連忙拉住,這古代動不動就下跪的毛病著實讓他無語。
丫鬟被楊軒拉住,不停道謝:“謝大人,謝大人。”
楊軒松手,看著丫鬟,問道:“我問你,你可知道你家老爺當時得到的救濟金是多少?”
丫鬟摸了摸眼淚,低頭說道:“老爺對我們很信任,給我們說了,因洪澇賑災得的救濟金為20兩黃金。”
“這么少!!”任正呆住,脫口而出。
丫鬟眉眼微微一抬,瞄了任正一眼,點頭道:“是有點少,當初老老爺和老夫人修建錢府都花了80兩黃金呢,20兩黃金還不夠府里翻修的。”
“楊師。”任正扭頭看向楊軒,欲言又止。
楊軒擺手,看向丫鬟,和煦笑道:“你先回去,今天之事不與任何人說,本官信守承諾,定會給你家老爺主持公道。”
“謝大人。”丫鬟恭恭敬敬地退去,返回了靖南村。
兩人目送她離去,任正一臉嚴肅:“楊師,僅僅20兩黃金,就讓金家見財起意?就讓有可能是縣官的幕后之人眼紅?這絕對說不過去!”
楊軒淡淡道:“別忘了這丫鬟口中說的那塊玉佩。”
“玉佩?!”任正面露怔色,若有所思。
他剛想開口,便被楊軒擺手打斷:“事情有變,一切等老趙調查回來再說。”
旋即,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實則看了看面板上的時間,沉吟道:“快12點了,該回去確定另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