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官們讓開一條道路,不知請仵作來為何,不由紛紛好奇起來。
仵作對著楊軒抱拳:“大人。”
“說。”楊軒吐出一字。
“是。”仵作拿出一張手帕,手帕上帶著點深綠的粉末,“這是毒藥,尸斑散。”
“尸斑散?”在場的縣官愣了愣,不明所以。
只聽仵作繼續說道:“尸斑散,對有功力的人或許不是劇毒,對三流以上功力者,基本無效。”
“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沾之即死。”
“而這尸斑散,是在下跟隨大人出城西上山,開棺驗尸而得。”
“尸者的身份,正是靖南村錢家家主。”
“什么?!”縣官們大驚失色。
“這錢家主是被毒死的!”
“上月我聽說是天瘡,還信以為真,想不到竟是這般。”
“這,是誰下毒?”
“噓,聽楊大人說,安靜。”
楊軒看向趙士朗:“有證據可言,錢家主是被尸斑散毒死的,這說明有人暗害了他啊。”
趙士朗淡淡道:“下官只聽聞錢家主死于天瘡,倒是想不到卻是被毒死。”
面對趙士朗的賴皮,楊軒無語搖頭:“洪澇后,賑災前,你先進錢家看見錢家主手中玉佩,后進金家。”
“賑災那日,金家上門說親,欲將女兒嫁給錢家主,錢家主應下。”
“賑災連續三日才結束,結束當天,你去府城東臨城述職。”
“12天后,說親備嫁過了半月,金華出嫁于錢府。”
“又過12天,錢家主暴斃,誤傳得病天瘡,實則是被金華毒死。”
“然后,金家為錢家主守靈發喪僅用兩日,于第三日日暮時分舉家搬走。”
“理由:女兒名聲已毀,欲遠走他鄉再尋一好人家下嫁。”
“搬走當天深夜,路過東城門外靖水河邊,以求分贓玉佩的錢。”
“哪知,被一伙殺手盡滅,尸身全被扔進了河里。”
“從此,玉佩的錢就被幕后之人獨吞,且知道此事的人全死,將無任何證據來指證幕后黑手。”
“這一系列事情結束后的第二日,你述職完,返回靖安縣。”
說完,楊軒靜靜地看著趙士朗。
趙士朗不動聲色:“這能說明什么?”
楊軒淡然道:“從頭到尾,你只進了錢家發現玉佩,再進金家誘使其作案,淪為你的棋子,然后你以去府城述職之便,從始至終都把你自己從整件事情中摘了出去,另有其人代替你完成跟金州的碰頭,當真是好算計。”
縣官們面色一變,如果楊大人所言為事實,那這趙農長當可稱之為詭詐!
他們打量著趙士朗,平常怎么就沒發現這同僚有這般能力呢?
“大人倒是把我說成這幕后兇手了?現在大炎辦案之人說話都不需要證據了嗎?胡言之語,誰不會說?”趙士朗十分不屑。
楊軒內心多少些生氣,但無可奈何。
說到底,他真沒證據證明趙士朗就是幕后黑手。
雖然所有線索都直指他,但沒鐵證,又沒人證,奈何?
不過,他自然有后手。
楊軒淡淡笑道:“謀害錢家主者,為金家,謀害金家者,是你。”
“大人……”
趙士朗又要反駁,楊軒搶先說道:“但殺害金家之人不是你,但你知道是誰吧?”
趙士朗瞳孔一縮。
楊軒輕笑:“你一直狡辯沒什么意思,本官也沒心情聽你胡言,還是讓你們一家子見見面為好。”
說完,楊軒面色一變,一臉正色道:“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