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這是傻子才干得出來的事。”楊清搖頭。
“那群官員既然已經識破幕后勢力的謀劃,在我想來,天工院里誰是賊人,他們不是心如明鏡,就是有所猜測,你認為呢?”楊軒追問。
楊清思索一瞬,緩緩點頭:“既然能夠識破謀劃,又同在天工院,識破賊人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楊軒笑了笑:“識破謀劃,以后再不會派人出來,幕后勢力和我們也無法用簡單的辦法在城外獲取到圖紙。”
“從種種跡象來看,幕后勢力很明顯是急需圖紙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幕后勢力安插在天工院里的賊人或許早已暴露,只是他們用些伎倆拿捏住那些官員,致使那些官員不敢在天工院舉報這名賊人。”
“然而,這名賊人既然可能已經暴露,那他斷然不可能跟那些官員接觸,那些官員也定然不可能相信這名賊人。”
“換句話來說,那些官員除了他們團體本身,換位思考一下他們的處境,他們應當不會相信任何人。”
“故此,即便那名賊人收買了一批小官小吏,但也無法取得那群官員的信任,沒取得信任的情況下,又要從他們手中拿到圖紙,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楊清起先聽得通透,可是越聽面色越糾結:“既然那群官員不相信任何人,那派外人進去也無用啊。”
“那可不一定。”楊軒搖頭笑道,“如果我是幕后勢力的人,我就會派人進去,并且偽裝身份來取得那群官員的信任。”
“偽裝身份?”楊清皺眉。
楊軒輕笑道:“偽裝成捕快、偽裝成巡捕,或是偽裝成閣老的人,進入天工院是不可帶傳音石的,天工院內也有隔絕傳音的設施。”
“所以,不管偽裝什么身份,是真是假,誰又知道呢?”
“不是。”楊清挑眉,“偽裝個身份而已,那群官員也會信?”
“會!不說全部,但絕對有官員會嘗試相信。”楊軒斬釘截鐵。
“為何?”楊清搞不明白。
楊軒掃視一眼三人,淡笑道:“幕后勢力謀劃多少年了?”
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周明洋皺眉,楊清和江哲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楊清回道:“從瀾縣那邊就有推論,應該是二十年左右。”
楊軒笑道:“如果把此處州城看作是幕后勢力最終的謀劃中心,那么州城的謀劃也應該已經有了二十年左右,對否?”
周明洋陷入思索,楊清和江哲點點頭。
“而幕后勢力對圖紙如此看重,那我們是否可以認為,幕后勢力謀劃的起點就在天工院?”
聞言,楊清和江哲沉思幾許,緩緩點頭。
楊軒微微一笑:“既如此,那我們是否能夠推測,那些官員在二十年前就被幕后勢力威脅并控制住了呢?”
“這怎么可能?”楊清皺眉,“除了主官,怎么會有官員在一個地方上任二十年之久?”
江哲淡淡道:“州府有官員在為幕后勢力撐腰,只要權利夠大,調任與否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在我看來,只要這名隱藏在背后的官員不開口,那些小官在天工院干一輩子都不是事。”
“何況,對于州府大官來說,這些小官的升遷和調任,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官場中,那些大官只在乎跟自己利益相關的事。”
說完,江哲突然想到什么,陡然抱拳,面帶歉意且一陣后怕道:“閣老,我……”
周明洋擺手打斷:“你沒說錯,事實就是如此,但大炎真正的好官還是不少的。”
“比如……”周明洋看向楊軒,“我們的楊大人。”
楊軒一愣,苦笑抱拳道:“閣老過獎,閣老才是秉公執法、兩袖清風的好官。”
周明洋跟楊軒相視一笑,楊清和江哲在一旁陪笑幾許。
“行了,跑題了,你繼續說吧。”周明洋笑道。
楊軒微微點頭:“你們想想,一群被威逼控制的官員,深處天工院如此之久,他們的心里該有多么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