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乞兒的怒火就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滋滋”的逐漸熄滅了。
他不知道樸蘿為什么突然大哭,這天底下的女人的心事總是難測的。
只不過他也心有安慰。
自從那日樸蘿醒來,就呆滯木訥,不管是喜還是悲都不由心,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所有的反應、動作、情緒都是像是模仿從前的自己,而心卻沒有了。
這一日,卻終于有點人模樣了。
他的手臂緩緩的拍打著樸蘿的后背。
嘴上有些別扭的說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見七皇子,過于心急了些,只是下次不許再這樣冒失了。”
“我見你又丟了了,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你可知道……算了,還好你走的不遠,剛好叫我尋到了。”
“嗯。”樸蘿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悶悶的說道。
“我趕過去時候,一群人圍著你,我聽了個大概,連忙回來,同白荷串通好,叫她把面具摘下去,假裝是丫鬟。”
“那些人就把你送回來了,還好來得及。”
白乞兒無奈的說:“這次算你運氣好,可是,你之前說要聽我的話,卻沒聽,欠我的又多了兩分!”
“好的。”樸蘿乖巧的點頭。
“這還不算!”白乞兒猶自生氣,“這次算是救了你半條命,也要算上。”
“好吧……”樸蘿有些頭大,這欠的越來越多了,不知要怎么還的上。
“不過,當時是什么情況?你為什么跟過去?又為什么暈倒了?”白乞兒問道。
說起這個樸蘿就又義憤填膺了起來,把之前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白乞兒。
白乞兒聽后,一直沉默不語。
他緊緊地皺著眉頭。
“這么說來,明日的晚宴也不必去了!”
“對,我們必須趕快走,帶著白荷一起走!”
“我不要!”白荷卻淚眼婆娑的沖了進來。
頭一次跪在了樸蘿的面前,“我不要,請不要帶我走。”
“這……”樸蘿大吃一驚,上前連忙拉白荷起來,抬頭看著白乞兒,似乎在用眼神問,白荷怎么會在外頭。
白乞兒裝模作樣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你聽見我們剛剛說話了?”樸蘿問。
白荷點頭。
“那,那你該知道他是個危險又殘忍的人。”樸蘿急急道。
“我知道!”白荷答道。
“那你為什么?”
“又有哪個男人不是這樣呢?”白荷反問。
“這……”
“難道養不活老婆孩子的就是好男人了嗎?懦弱的卻貧窮的就是好男人了嗎?三妻四妾的就是好男人了嗎?”白荷問。
“男人的本性如何,本就是全憑運氣,更有那成婚時滿口仁義,過了幾年狗屁不如的!我這一輩子,只想嫁個有錢又有勢的!若是年輕又有才華,便更好了!這些都是不會變的!我何必要去賭那虛無縹緲的人品!”
白荷接連發問,擲地有聲。
樸蘿一時語塞,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