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我受了那么多苦,就是為了報仇,汪家人還沒死全,我憑什么就要先死!”汪洞眼中盡是恨意。
“你已經害死了汪家兩條人命,這還不夠?”高止無法想象汪洞跟汪家人之間究竟有多大的仇。按照汪老爺的說法,是汪夫人失手殺了汪洞,可這汪洞卻是最先對汪公子和汪家小妾動手,最后還準備燒死汪家所有人……由此看來,事情遠不如汪老爺說的那么簡單。
“他們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我一不小心撞破那小子與小妾的奸情,他倆便準備合謀害我。我發現之后,立即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汪成,誰知他絲毫不顧父子情分,只怕汪府傳出丑聞,默許他們對我的毒殺。”汪洞握拳捶地,心中憤憤不平。
他和汪家公子都是汪成的兒子,可命運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汪家公子從小錦衣玉食,而他,自懂事起就與娘親住在茅屋,受著旁人的指指點點,從未過過一天體面日子。
“這么聽起來,那汪家老爺果然沒有說真話。”陸寬寬抱起雙臂,嘴角忽然出現一絲笑意。“但是,你應該也沒有完全說真話吧?”
汪洞聞言,先是一愣,而后反駁道:“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一個被養在外面的兒子,怎么就堂而皇之地進了汪府,撞破了汪家小妾和汪公子的奸情了呢?”陸寬寬輕笑,這些凡人果然都愛撒謊與隱瞞。
“我!我做生意失敗,家里揭不開鍋,我只能去向他求救。”汪洞說的‘他’,是汪家老爺汪成。
“這也說得通。”高止微微思慮,暫且就先信了汪成的話。“那你這不死之身,緣何而來?”
汪洞聞言,并不說話,應是不想回答。
高止過于慈眉善目,根本就壓不住汪洞。
“你要是不說,我就直接將你給燒了,我看你還能不能再復活!”陸寬寬上腳,踩住了汪洞的胸膛。
“你燒吧。”汪洞笑得張狂。
陸寬寬見他笑成這個樣子,心里也開始打起了鼓。尸首分離還能復活也就罷了,燒成灰都能復原如初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高止蹲下身來,從自己的陰陽袋中拿出了一面紅木鑲邊的鏡子,手柄之上書了‘盛業明心鑒’五個大字。
高止拿著明心鑒從上到下給汪洞照了一下,終于發現汪洞的與眾不同之處。他的身體里比尋常人多了一個魄,共為七魂七魄。而這七魂七魄與汪洞的身體并不完全契合,頗有些若即若離的感覺。
高止這才知道汪洞原來是魂魄出了問題,怪不得一開始探查汪洞尸體的時候,他什么也沒有探查出來。人都已經死了,魂魄也離開了,他能查出些什么就有鬼了。
可……汪洞的靈魂為什么可以自己回來呢?人死之后,地府肯定不會放任魂魄游離的。甚至,這魂魄還可以復原宿主殘破的尸體。
“這是個什么鏡子?能照出些啥?”陸寬寬驚奇于高止各種各樣的法器。
不過也是,高止再怎么說也是凡人,想要與妖鬼抗衡,就不得不依賴這些法器。
“他的魂魄有問題。”高止言簡意賅地回答了陸寬寬,而后轉頭問汪洞:“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術?”高止現在暫且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
汪洞不語,卻面色窘迫,像是被高止戳破了心思。
“你一個凡人不可能接觸得到這樣高階的邪術,是不是有高人在你背后指導?”陸寬寬問道。
汪洞依舊不招。陸寬寬便知他們猜的已經**不離十了。
“他不是還有一個娘嗎?帶著他去找他娘好了。”陸寬寬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