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樣,一切另講。”陸寬寬閉上眼,恍然入睡。
高止抱著她,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雨已停了,回去睡吧?”
今晨醒得那樣早,高止還真當她不困,原是只紙老虎。
陸寬寬朦朧間聞言,并不睜眼,只拍了拍高止的胸膛,示意他也休息一下。
高止無奈,抱著陸寬寬的雙臂又收緊了些。
緩然入夢,高止竟又陷入了夢魘。
“阿止。”他聽見九師兄在喊他。
高止四處尋找九師兄的蹤跡。
煙霧縹緲,恍若虛無之境,有一人影立于靈寶內院觀音竹下,高止伸手,觸之不及。
“九師兄,是你嗎?”高止出聲問道。
那人影僵硬轉身,面色蒼白如紙,眼中像是裝了一潭死水。
“九師兄,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高止拉住九師兄的袖子,一股寒氣順著高止指尖而來,高止驀然抽動。
好像死尸......
高止驀地收回手,手心卻傳來一股濕意,他低頭,只見著自己手上布滿了森森血跡。
他踉蹌一步,緩然抬頭。
靈寶師兄弟們猝而出現在他眼前,皆是一副了無生機的模樣。
“大師兄,二師兄......”高止一遍遍喊著他們。
陸寬寬被高止的夢囈吵醒,睜眼便瞧見了高止緊蹙的眉頭,發汗的面頰。
他看起來十分痛苦。
“高止,高止!”陸寬寬將他搖醒。
高止驀然睜眼,神色哀戚,似還生在那夢中,許久回不過神來。
“你夢見什么了?”陸寬寬問道。
“我......我夢見師兄弟們都變成了僵硬的傀儡死尸。”高止坐起,揉了揉自己鬢邊的穴道。
“真是奇怪的夢,他們身處靈寶,怎會變為傀儡死尸?”陸寬寬搖了搖頭,拉著高止起身。
“我們回去吧。”陸寬寬說道。
高止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隱隱不安。好奇怪,明明是夢,他為何醒來后還會如此心慌呢?
二人回了洞府,遠遠地便看見洞口堵了一眾小妖。
“怎么回事兒?”陸寬寬上前問道。
“妖娘娘你終于回來了。”老鼠精朝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二三妖怪架著個人,將其丟在了陸寬寬腳邊。“我們在山外看見這個人鬼鬼祟祟的,便將他綁來聽候您發落了。”
“人?”陸寬寬踢了踢那個被妖怪們丟在地上的凡人,“你擅闖威銘山,有何意圖?”
那人支吾著抬頭,嘴里被塞了臟布,眼角濕潤,滿臉委屈。
“小師叔?”高止微驚。“你怎么會來這里?”
沈賀鯉拱了拱身子,急得嗚嗚叫。
高止拿開他口中臟布,心中無奈。這威銘山的的妖怪真是跟陸寬寬一個性子,明明一個小法術就可以封住沈賀鯉的嘴,卻非要用臟布條去折磨人。
“靈寶派出事兒了!”沈賀鯉的嘴一得了空,便大聲說道。
“出什么事兒了?”高止心中一緊,終究還是放不下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