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寬寬看了看那些站在方丈身后的小和尚,又看了看地上還未生靈智的小蟾蜍,總覺得自己要是再晚來個一兩百年,這朱雀寺就要發展成真真正正的妖魔窩了。
“我與你無冤無仇,這小道士來找我的麻煩也就罷了,緣何你這同類也來尋我的不痛快?”方丈眉眼倏忽剛厲,全然沒了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同類?”陸寬寬腦中突然浮現起昨夜看見的蟾蜍樣子,打了個冷顫。真是的,誰跟他是同類啊?她妖娘娘的容貌舉世無雙,是天鵝,不是什么癩蛤蟆。
“同為妖族,你今日萬勿插手才好。”方丈模樣的蟾蜍精面色突變,臉上隱隱現出些疙疙瘩瘩的金色皮膚來。
“如果你直接投降,答應歸順我威銘山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插手的。”陸寬寬聳肩一笑,燦若煙虹。
“威銘山?你就是那個最近到處攻打妖山,放下狠話要一統三界的威銘山妖娘娘?”蟾蜍精雖久在市井,但陸寬寬這番動靜實在太大,他想不聽說這妖娘娘的威名也難。
陸寬寬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她這一年的努力還是沒有白費的,至少是將這名聲打出去了。
“廢話少說,你這蟾蜍精害人性命,小道今日就要收了你。”高止祭出七星寶劍,喚出七七四十九根陰陽杵環繞蟾蜍精們于其間。
“又是這招?你這小道還有沒有點新鮮的?”蟾蜍精不是什么泛泛之輩,想用同樣的招數困住他兩次,就是在癡人說夢。“孩兒們,同我一道殺出這法陣!”
數十只蟾蜍精一同翻攪法力,數十道金光抵御著高止的法陣,不過半刻,高止法陣的陣眼便轟然破滅。
“噗——”高止受了反噬,半跪于地面,倏忽嘔出一口黑血來。
“你可是說好了不收他們的,留給我的。”陸寬寬緩而俯身,摸了摸高止的腦袋。“小道,你變得不乖了。”
是的,陸寬寬終于想到了詞去形容高止如今身上微妙的變化,那就是——他不乖了。
“我替你降服他,不也是一樣?”高止輕笑,眸中暗潮涌動。
“能一樣?你收了他,他就變為原形了,我還怎么用他?”陸寬寬微微有些生氣。
高止根本就是在以朽木偷換沉鐵。
陸寬寬轉身,喚出彎月纖刀,飛身向為首的蟾蜍精方丈而去。
電光火石,速然擊打間,天地俱沉沉,竟有一方閃電振亮了整個天際。
二人斗法,不出多久,那蟾蜍精便抵抗不住,向后退了好些步數。
見此情狀,眾蟾蜍精紛紛將周身力量匯聚于蟾蜍方丈的體內,而自己卻因為力量不支而化為了原形。
“砰——”隨著一聲巨響,蟾蜍方丈那張人皮轟然炸開,露出了他可怖惱人的真身,而后倏忽變得比周遭的房屋還要高大。
他金色的肉膚之上長著疙疙瘩瘩的白丁,綠色的雙眼像是兩只巨盆,那一張帶著厚厚嘴唇的深淵大口若是張開,定能吃下十個陸寬寬。
陸寬寬見之,捂了捂眼睛。
真是……
罷了。陸寬寬放下雙手,凝起周身法力,朝蟾蜍精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