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精張開大口,一陣狂風吹來,竟將陸寬寬吹得東倒西歪。她是不是在我們該考慮考慮多吃些人間美食了?這樣才能像小葫蘆那樣,長得壯一些,也好抗這妖風。
陸寬寬站定,飛身于蟾蜍精側面,抬腿向他踢去。誰知這蟾蜍精皮肉過于厚實,又頗有彈性,居然將陸寬寬彈了出去。陸寬寬向后看去,她身后,是朱雀寺的房屋,若是撞上去,怎么也是會疼上兩天的。
慌然間,高止拉住了陸寬寬手。
陸寬寬懸于半空之中,二人眼神霎時交接。
月光皎皎,星漢燦爛。
高止的眼神,驚恐又柔軟。
陸寬寬驀地一愣,仿若回到了一年前的威銘山山洞之中。那天,她曾見過高止這樣的眼神,赤誠又帶些情欲。
不對勁,高止不對勁。他一個了無情絲之人,怎么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呢?
恍惚夢醒,陸寬寬翩然落地,高止冷冷說道:“你集中一些,堂堂威銘山妖娘娘,幾百日不見,就只剩這點子本事了嗎?”
高止眼神淡漠。
陸寬寬微微蹙額,她剛剛是看錯了?這小道……
“現在都學會激將法了?”陸寬寬冷笑,而后轉身上前,凝氣將彎月纖刀化作千萬個虛影,團團將那金蟾給圍了起來。
高止看著陸寬寬殺伐果決的背影,恍然入定。
一年于她,不過滄海一瞬,于高止,卻是四百多個日夜。
“小蟾蜍精,我勸你趕緊投降,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陸寬寬面露狠色,只要這只金蟾蜍再敢忤逆一句,她手下便再不留情。反正留著一個不聽話的手下,就是留著一個不定時的禍害,還不如一開始就將他給殺了。
蟾蜍精看著這萬千刀影,便知妖界傳聞不假。這個妖娘娘確實有點子本事。
金蟾蜍默然沉思,他今日若是跟這妖娘娘硬碰硬,估計還真得不到甜頭,保不齊自己的小命還得交代在這兒。
“還有什么好想的?跟著我,一起成就大業。大業得成之時,我隨意分個靈力充沛的妖山給你管管,不比在這兒弄這寺廟強?”陸寬寬輕笑,將彎月纖刀的萬千虛影迅然又向蟾蜍精逼近了一寸。
雖是虛影萬千,但這萬千刀影之中法力積聚得可都不少,要真是打在這金蟾蜍身上,他不死也得丟了半數精魂。這妖娘娘,這回可真沒在跟他開玩笑。
百般權衡之后,蟾蜍精蹙眉松口。“都聽你的。我技不如人,投降便投降了。”
陸寬寬微微點頭,口中卻又說道:“一朝投降,便是一世投降,日后你若是敢背叛我一分一毫,我必定將你碎尸萬斷,打得魂飛魄散。你可要想好了。”
蟾蜍精聞言,背后起了一層冷汗。
“我也別無選擇啊。”蟾蜍精不得不向命運低頭,他怎么就遇上這惡婆娘了?
“可以。”陸寬寬收回彎月纖刀,而后淡淡問道:“大雄寶殿之中的兩具尸身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