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賀鯉一進門,便看見那樓四娘躺在床上,鄧佑容被安置在貴妃椅上。
“嘖嘖。”沈賀鯉搖了搖頭。
“道長,你為什么搖頭,我們莊主和小姐......”兩侍女見沈賀鯉那般神情,心中慌亂。她們昨夜值守時睡著,已然是大錯,如果這莊主和小姐因為她們的失誤而失了性命,她們必定是要下地獄了。
“萬事萬物盛極必衰,你們這定遠山莊肯定是一直以來發展得過于順利,最近不小心觸了些霉頭,日后怕是要走下坡路了。”沈賀鯉煞有介事地說道。
高止與陸寬寬齊齊瞪了他一眼。
這個沈賀鯉一天天的不好好學習道法,就喜歡瞎說。現在事情尚無定論,他怎就得出了這般結論來?
高止上前,為鄧佑容把了把脈。
“應是受了驚嚇而暈厥。”高止輕聲道。“你們昨夜可有跟她在一處?”高止抬頭問那兩個侍女。
“在是在一處的,可昨夜我們太累了,不多久就沒忍住睡著了,再醒來時,小姐就已經暈倒了。”侍女說道。
高止抿了抿嘴唇,不知該說些什么。
“定遠山莊真是養了群廢物,你們莊主招你們進來,就是讓你們來吃白飯的嗎?”陸寬寬罵了她們兩句。
高止凝氣,似乎從空氣中聞出了一絲腐臭味。
這味道若有若無,淡淡然飄忽于空中,鼻子不尖的人,定是聞不到。
“是不是有雞蛋壞了?”高止問那兩個侍女。
兩侍女相視一眼,皆是迷茫的樣子。“府中每日都用的新鮮食材,不可能有壞雞蛋啊。”
“不是壞雞蛋的味兒?”高止突有些不安。這味道,如果不是臭雞蛋的話,就只能是腐尸了。
陸寬寬見高止神情嚴肅,便也仔細嗅了嗅屋中的氣味。
“有一股尸臭的味道呢。”陸寬寬順著味道,一路聞到了鄧佑容的身上。“好像是從她身上傳來的。”
“尸臭?這鄧小姐不會已經死了吧?”沈賀鯉提出‘合理’猜想,咽了口口水,倏忽朝后頭退了兩步。
高止沉下臉,緩緩說道:“我剛剛才給她把了脈,你怎還問的出這樣的話?”
鄧佑容沒死,這一點高止很確定。
她身上這腐臭味如果不是她自己發出來的,必定就是被什么東西沾染上的。
“嘿嘿。”沈賀鯉尷尬一笑,眼神飄向了別處去。
“去找大夫抓些安神的藥來,給你家小姐喝些。你家小姐應該不多久就可以醒過來了。”高止同那兩位侍女說道。
“是。”其中一侍女緩然退下,顧自準備藥去了。
“高道長,沈道長。”一小廝立于門前,朝他們看來。
“怎么了?”沈賀鯉問道。
“昨夜小姐讓我們張貼的那張畫像,已經有人認出來那畫上的人了。”小廝說道。
“噢?這么快?”陸寬寬倒是沒想到那畫像的事兒,這么快就會有結果。“那畫上是何人?”
“說是城北徐家的家主徐光,因他生前好賭成性,輸光了自己的家產,所以街里街坊都曾聽聞過他的大名。”小廝說道。
“原是個遠近聞名的賭鬼。”陸寬寬點了點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也不怪認識他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