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姑娘好。”李家大公子塊頭很大,臉長的圓圓的,耳朵邊垂又厚又廣。看起來,不是很讓人舒心的長相。
“這是令尊上回在我家布莊定下布匹的樣布,請李公子瞧瞧。”鄧佑容將懷中樣布呈給李公子。
“好好,我瞧瞧。”李公子接過樣布,雙手有意無意碰過鄧佑容的指節。
“真是一匹不錯的布,我按三十文錢一尺算給你怎么樣?”李公子隨意摸了摸布,便提出了這樣的價錢。李家老爺出門時特地交代過他了,這匹布的價錢能壓多低就壓多低,最近定遠山莊不太平,她們估摸著都沒什么精力去管生意上的事,這回再不占些便宜,以后可能就沒機會了。
“三十文一尺?”鄧佑容攢了攢袖子。“說好一百文一尺的。”
“你若不愿意,就讓你們定遠山莊當家的來跟我談。”李公子說道。
鄧佑容蹙額,看來外祖母臥床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這李家人才會想要如此趁火打劫的。
“九十文一尺是最低價了。”鄧佑容并不想跟這李公子糾纏,可他家一直都是布莊的大客戶,這一樁生意不成不打緊,千萬不能傷了兩家人的和氣。
“九十文一尺也可以。”李公子態度忽變,臉上亦浮出一絲笑意。他摸了摸下顎,神情猥瑣地看了看鄧佑容。“但是,你得讓我親上一親。”
“李公子說笑了。”鄧佑容頓感不妙。這李公子的名聲向來不好......可他公然調戲她這個定遠山莊的少東家,是鄧佑容沒有想到的。
原來世間紈绔子弟,竟是一絲分寸都沒有。
“說笑?”李公子上手,將鄧佑容拉到了懷里。“我可沒有說笑。你讓我親一口,我便買你那布,九十文一尺。你若是陪我快活快活,我便給你兩百文一尺。”
“你放開我!”鄧佑容掙扎著說道。“哪有你這般談生意的?李老爺有你這樣的兒子,家產遲早會被你敗光的!”
“小娘子可愛得緊,竟還有心思擔心我。”李公子撫了撫鄧佑容的臉頰,頓感熱血沸騰。深閨里養出的姑娘,樓子里的那些果然沒法比。
“誰擔心你了?你給我放開!”鄧佑容用力向下一踩。
“啊!”李公子雙足被踩,痛得直叫。
鄧佑容轉身便跑,那門外的小廝竟將她攔了下來。
鄧佑容可沒聽見李公子吩咐他們攔人,可他們卻輕車熟路地將鄧佑容拉住,又推進了會客堂里。
想來,他們也不是第一回這樣做了。
“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外祖母定然將你碎尸萬段。”鄧佑容身后的大門被小廝們迅速關起,這會客堂里的陽光竟也慢慢消失了。
鄧佑容被陰影淹沒,心中恐懼驀然升起,她如今真真是孤立無援了。
“樓四娘臥病在床的消息早就傳遍了,你真當這光州藏得住秘密?我勸你好生從了我,說不定我大發慈悲,日后還能娶了你,替你照顧那定遠山莊的產業。”
鄧佑容聞言冷笑,而后從發上拿下一只珠釵來。“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便血濺于此。”
“鄧姑娘好風骨。”李公子拍了拍手,而后速而上前,搶下了鄧佑容的珠釵。
珠釵微然劃破鄧佑容的脖子,幾絲鮮血順著她的脖頸流下,李公子卻并不在意。只要人還活著就行,他不挑。
李公子將鄧佑容緊緊鎖在懷里,步步緊逼,徑直將她壓到了一旁的紅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