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時,就一直在說這事兒,你沒有別的想說的嗎?”金昭燕看著他的雙眼,似要將胡棕亭看出一個洞來。“比如,我們的親事。”
金昭燕知道,他們之間已再無可能,可她還是想親耳聽見胡棕亭說出‘就此作罷’四字。
“金小姐......”胡棕亭鼻頭一酸,低下頭來,竟是百般無言。
“算了。”金昭燕沉聲。“就此作罷吧。”
金昭燕見他為難,便還是自己做了那個‘壞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胡棕亭驀然抬首,心下糾結萬分。他于她,是有心意的。可事已至此,胡家人必不會再同意她二人的親事,畢竟金昭燕已經......“罷了。”
一句‘罷了’,攻下了金昭燕的最后一道心防。
“你回去吧。那位道長與姑娘都是不會幫你們的。而且,他們做了錯事,就該付出代價。”金昭燕轉過身去,輕聲哽咽,不再去看胡棕亭。
“是我唐突姑娘了。”胡棕亭緩然離開。
金昭燕突的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他真的不要我了。”
金昭燕捂住雙眼,淚水卻還是滲過指縫滴落了下來。
從今以后,她在這世上一日,便一日要受他人指指點點,甚至連自己喜歡的男子和她的刺史父親都會嫌棄她的破敗,指責她的荒淫。
她是大家女子,如何受得如此折辱?
夜中露水輕嘀,飄飄然落到了湖心之上。
金昭燕聞聲,緩然放下了捂著眼睛的雙手,看向了那片寂靜幽深的暗湖。
......
其實,胡棕亭并不知道胡家人對金昭燕下藥一事。胡家人只告訴他,金昭燕同胡九通奸,被他們抓了個正著,他們想將金昭燕與胡九沉塘,卻突然遭到妖怪的攻擊,面上都長出了黑毛。想要祛除這黑毛,還需定遠山莊能人的幫助。
胡棕亭知曉金昭燕與他人相通,卻還是猶疑著要不要娶她......
*
陸寬寬與高止送鄧佑容入神霄,鄧佑容卻在神霄派門口攔住了二人。
“妖娘娘與高道長還是只送到這里吧,你們能帶我來,我已經很感謝了,并不想再讓你們為難。”鄧佑容看向高止,許道臨是高止的師祖,她不能讓高道長跟他的師祖站在對立面。
那樣,便是平添一份罪過。
“你一個人可以嗎?”陸寬寬抬眸問她。
“放心吧。總有些事情,是需要我一個人去面對的。”鄧佑容輕輕一笑,而后便轉身入了那神霄。
陸寬寬看著她單薄又果決的身影,恍若失神。她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師祖總歸是修道之人,不會為難她的。”高止輕聲道。
“你師傅也是修道之人,不還是為難了你?”陸寬寬看向高止,反駁他。
“我是師父的徒弟,他怎樣我都是應該的。可師父自始至終都不曾為難你啊。”高止說道。
“他也要有本事為難我才是。”陸寬寬冷笑一聲。
高止聞言,再想不出反駁的話語,便只好安靜地等待鄧佑容出來。
陸寬寬與高止在神霄派門口并沒有等多久,鄧佑容就拿著許道臨的法器走了出來。
陸寬寬見之一驚,根本沒想到鄧佑容能這么輕易就得到落塵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