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應豐回縣衙之后,便探查起了在四仿客棧發現的尸身。
仵作已然將其驗完,確定這井下之人是因后腦勺被鈍物擊打所死。
此番論斷,竟已可確定此為殺人拋尸案了。
“尸體上的物件兒可都存放好了?”趙應豐問楊捕頭。
楊捕頭朝外頭招了招手,門外便進來一小捕,捧著紅木托盤就走了進來。托盤之上擺著死者的衣物和隨身的小銀鐙子。
趙應豐上前,拿起銀鐙子細瞧了瞧。
四仿縣人大多沒什么財富,所以一般不怎么買飾品,要買也就是買這種不值錢的銀鐙子。這玩意兒估計許多人家都有,可是這死者明明是男人,身上怎會帶著銀鐙子呢?
“玲。”趙應豐將銀鐙子靠近眼睛,竟發現這銀鐙子下頭刻了個‘玲’字。“楊捕頭,拿著這個銀鐙子,去縣中走訪一番,看看有沒有人認得這東西。若沒有人認,你便查查戶籍,將縣中名字里有‘玲’的人都給請過來。”
“是。”楊捕頭得令,便立即下去著手調查了。趙縣令行動不便,這府衙之內能供差遣的人又少,有時候楊捕頭的壓力也不比趙縣令小。
楊捕頭外出辦案,趙應豐只能自己拖著病體回府衙后院,恰遇上從高止房中走出來的陸寬寬。
陸寬寬見著趙應豐,笑盈盈地朝他走去。
“趙縣令,不知你們府衙可有沒有細布啊?那小道受了傷,自己只帶了金創藥,沒有包扎用的細布。”陸寬寬問他。
“有的,你去找玉姐要,玉姐那里什么都有。”趙應豐回道。
“好吧。”陸寬寬一想到那女人的臉就頭疼,便轉身準備重回高止房里。她還不如費些力氣直接給他變一卷細布出來呢。
“姑娘,等一下。”趙應豐突然叫住了陸寬寬。
“如何?”陸寬寬翩然轉過身來,半挑眉頭問道。
“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去給高道長上藥吧。”趙應豐說道。
陸寬寬微微一笑,她跟高止的關系,還用操心這個?
“忘了同你講,那小道啊,是我夫君呢。”兩年前他們便拜過堂,成過親,中間經歷種種,高止不也從未再給她休書么。
“夫......夫君?”陸應豐一愣,臉上也不知是個什么表情。
陸寬寬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幻出一卷細布,朝半躺在床上的高止走去。
“你又同別人講我是你夫君?”高止看著陸寬寬,冷著張臉,卻也看不出什么憤怒的樣子。
“不是嗎?”陸寬寬坐到床沿,盯著高止的雙眸,眼中似要流出蜜來。她又在故意撩撥他呢。
“我早就給過你休書了。”
早在去莫停村之前。
陸寬寬聞言,忍不住輕聲一笑。
“那都什么時候的事兒了?那休書我剛拿到手就燒了。”陸寬寬說得理直氣壯。“你也別總想著是我倒貼你,本娘娘只是無聊的緊,拿你取取樂子罷了。只要我一天沒有玩兒夠,你就一天是我的夫君。”
陸寬寬抬手,輕挑指尖,順著高止的腰肢將雙手繞到了他的身后,解開了他腰間玉帶。
“叮-”的一聲,玉帶落于一旁,高止的鼻尖幾要碰到陸寬寬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