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怕,今日召你來不過就是問你幾個問題。你看,不也沒有捆著你么。”趙應豐放下官威,只怕他稍微兇狠一點,就將這來之不易的線索給嚇跑了。
“好......好。”李氏玲燕怯生生地答道。
趙應豐微微松下一口氣,朝楊捕頭招了招手。
楊捕頭會意,從腰間拿出了銀鐙子放在了趙應豐手中。
趙應豐將銀鐙子展在婦人眼前,輕聲問道:“你可認識這個?”
“認識,這是我的銀鐙子。”李氏玲燕答話,卻萬般不敢抬頭。“之前楊捕頭已經問過我了。”
高止只覺新奇,在這四仿縣中,能遇見這樣膽小怯弱的女子屬實不易。
“我知道。”趙應豐指了指一旁的幕僚。“只是現在需要記錄,我得重新再問一次。”
李氏玲燕微微點頭,好像有些懂了。
“你可曾將這物件贈予什么人?”趙應豐又問。
“我把它送給了我相公。”李氏玲燕說道。
“你相公現在何處?”趙應豐蹙眉,已大概確定了那男尸的身份,大差不差就是這婦人的相公了。
“他早年前外出做生意去了。”李氏玲燕答道。
“幾年前?其間可曾回來過?”趙應豐詳細問。
“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其間沒有回來過。”那婦人突然抬頭,急切又擔憂地抓住了趙應豐的袖子。“我相公怎么了?他是犯什么事情了嗎?”
趙應豐見她如此擔心,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楊捕頭上前拉開那婦人,趙應豐的衣袖這才得了空。
“你相公有可能已經死了,但也不能完全確定。還需要你去認一認尸體。”趙應豐低頭說道。
“什么?”李氏玲燕一臉不可置信,眼中淚水滾滾。
“請同我來。”楊捕頭輕彎下腰,準備帶李氏玲燕去認尸。
高止見此,也跟了上去。
趙應豐走在高止身旁,輕聲嗟嘆道:“她與她夫君三年未見,情深不減,真是令人動容啊。”
高止微微點頭。這兩年來,他也看了些人間冷暖,人與人之間,若是許久不見,感情是很難維系的。
李氏玲燕隨楊捕頭入了尸房。
楊捕頭掀開最左邊尸床上的白布,露出了其中的白骨尸身。
李氏玲燕先是一驚,而后面上細淚紛紛而下。
“這就是我夫君。他離開時,我給他做了身新衣裳,內里還繡了他的名字。”李氏玲燕壯著膽子伸出了手。
“你說在哪里,我來就行。”楊捕頭擋住李氏玲燕的手,也算是出于一種關懷。
李氏玲燕收回手,擦了擦眼下的淚。
“就在那衣襟底下。”
楊捕頭聞言,翻開了尸身衣襟。里頭確實有繡有一個名字——“李勇”。
楊捕頭側過頭,朝趙應豐點了點頭。
趙應豐會意,知曉那衣襟里側確實是繡有名字的。
“你可知你夫君都同何人有仇怨?”李勇的尸體既在四仿發現,就說明他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四仿縣就被人給殺了,大抵就是四仿中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