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燒紅毛蛇的這些天,陸寬寬與高止依舊待在四仿縣,以防有什么變故。
但是陸寬寬又不想耽誤了尋找寒冰之極的時日,便又將梁晉派了出去,先探路。
梁晉得了這命令之后臉色不太好,卻也還是乖乖去了。
日前曾說,梁晉辦完事情之后就一直跟在陸寬寬身邊,就那樣偷偷跟了兩天。這兩天里,陸寬寬與高止的相處,皆落在他眼里,他雖不忿,卻也無力改變高止‘殺回來’了的事實。
紅毛蛇尚且在外頭燒著,趙應豐卻一刻也不曾清閑。
此前他審問了李氏玲燕,得到了林記酥餅當家與李勇素有嫌隙,便讓楊捕頭召來了林記酥餅的當家,想要進一步審理案件。
誰料李氏玲燕直接一紙狀告,說殺她夫君的就是林記酥餅的當家人,趙應豐便大開衙門,開堂審問。
開堂之日,堂前人頭攢動,皆是來看個新奇的。陸寬寬與高止也很是好奇,便同去了堂前旁聽。
“威武——”
“咚咚咚——”
林記酥餅當家與李氏玲燕皆跪于地,趙應豐大拍醒木。“咚——”
“堂下林記酥餅當家林植,本官且問你,四仿縣楊柳巷李勇可是你所殺?”趙應豐橫眉怒目,問林植道。
“大人冤枉!我不過就是欠了那李勇幾兩銀子,我何苦為了這幾兩銀子殺人?他死了,他媳婦兒還在,我還是要還錢的啊。”林植說道。
趙應豐聞言,微微點頭。這林植的說法倒是跟李氏玲燕的對上了,林植確實欠了李勇銀子。
“可曾經有人看見李勇去你家要銀子的時候,你們發生了口角,你可是因為如此,怒上心頭,在李勇出鄉從商之前,將其殺害,拋尸于四仿客棧?”趙應豐繼續問道。
“草民不敢啊!草民不敢!大人冤枉!”林植大喊冤枉,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人,若不是他所殺,我相公就沒有仇人了。”李氏玲燕眼淚簌簌而下。“他最可疑啊!”
林植聞言,眉間染上怒意。
“怎就沒仇人了?你跟那奸夫私通許久了吧?說不定就是你合起伙來,坑害了你男人!”
趙應豐見林植陳詞激昂,煞有介事,便問道:“奸夫?林植,你可有證據?”
“這還需要證據?許多人都看見過楊柳巷陳屠夫曾趁李勇不在家時,偷偷出入他們房屋。這事兒早就被巷口那群八婆給傳遍了,十里八鄉的,沒人不曉得,只有那個木頭李勇還被蒙在鼓里。”林植說道。“怕這李勇出去做生意就是受了這女人的蠱惑,這女人必定是跟她的奸夫一起把李勇給殺了,然后讓大家都以為李勇已經出去做生意了。”
“空口無憑。”趙應豐覺得這林植說得有些邏輯,但判案自然不能憑嘴巴說說便隨便判下。“楊捕頭。”
“在。”楊捕頭聞聲,上前作揖。
“去楊柳巷將陳屠夫帶來。”趙應豐命令道。
“是。”楊捕頭轉身,帶了三兩小捕去拿人。
“小道,你怎么看?”陸寬寬環抱著雙臂,微微抬起,輕撞了撞一旁的高止。
“尚不明了,不敢斷言。”高止輕聲道。
陸寬寬搖了搖頭,只覺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