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刺破石兵命門,也就是他們的頭顱。可這石兵也不知是什么石頭做的,刀斧不侵,沒有法術,幾乎就沒有殺死他們的可能。”高止回道。
“媽的。”陸寬寬好想說臟話。
高止垂眸,飛身至角落,拿起兩把刻著符文的刀,普通刀劍無法傷到石兵,那就只好用這個法器試試了。
石兵飛速移向高止,高止凜然心驚,立即翻身爬上石兵肩頭,用手中刀劍狠狠刺向它的頭顱。
“嘣——”刻著符文的刀劍瞬然斷裂,斷劍之尖刃彈向高止,在他面上留下一段血痕來。
“嘶。”高止還沒來得急叫疼,周遭便又有十二石兵朝他而來。
完蛋,一擊未曾殺死他身下石兵,反倒惹了‘眾怒’得了圍攻。
此時,陵墓之中的陰差已然全部死光,石兵們便紛紛將長槍對準了陸寬寬高止三人。
數十尖槍朝高止刺來,高止竟是無可逃脫之所,他看了看周遭殘人斷肢,今日他怕也是要跟他們死在一處了。
高止本能地后退,只可惜石兵離他過于近,他無法借身后墻壁之力,使用輕功,從上方飛出。這些石兵竟是圍成了個可進不可出的石墻。
“真是!”陸寬寬見高止性命垂危,柳眉緊蹙,她也顧不得其他了,只得擺脫身后的追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借著邊墻之力,從上空飛入了高止被圍困的角落,擋在了他身前。
高止只見著一倩影從空中落下,而后直直撞上前方石兵的長槍,為他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數十長槍刺入她的身體,粘稠的血液猛然流出,點點滴滴后,又如不斷之線,浸濕了她的衣衫,落到了他的手心。
“寬寬!”事情發生得太快,高止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生靈未盡,石兵亦不停。它們執著已然刺入陸寬寬身體的長槍,繼續向前,勢要將他二人一道送上西天。
“我這輩子......還沒經歷過此等絕境。”陸寬寬失了血,本已無氣力阻擋,可又不想這些石兵將高止的命也給帶了去,便定定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居然敢在姑奶奶身上捅這么多窟窿......”
陸寬寬聲音漸弱,幾要氣絕。她看著他的雙眸,而后微微一笑。小葫蘆說得沒錯,色令智昏。也難怪楚照會為了天下臣民自殺于元珈面前,他若不快些死,怕就真控制不住自己,將那江山拱手作聘了。
“寬寬......”高止被抵在角落,竟是動彈不得,陸寬寬身上的血漸漸滴滿了他的衣襟,他萬分著急,卻又無計可施。罷了,今日,他便同她一起赴死。
高止傾著身子,撞上那刺破了陸寬寬身體的長槍,亦是在他的心口留下了一道血跡。
“你別做傻事。我死不了的。”陸寬寬嘔出一口血來,恍惚間將高止推開。“別到最后,你傻乎乎的沒了,我卻死而復生。”
陸寬寬話音落,氣血盡,竟是毫無征兆地閉上了雙眼。
“寬寬!寬寬!”高止抬手觸碰陸寬寬的面頰,想要將她喚醒,她卻像是‘長長久久’的睡著了。
“不會的。不會的。”高止看著陸寬寬了無生機的面龐,雙手輕顫,整個人都像是墜入了寒冰之境。“你說你死不了的。”
“她不會死,她不會死.......”高止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著。自己千萬不能被眼前之景騙了,她說了,她是妖娘娘,是活了千千萬萬年的妖娘娘,她是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高止自言自語,慌亂不堪,眼角微微潤濕,他卻逼著自己不將淚水流出。
陸寬寬的血滴在他手上,他看著滿是血跡的雙手,面上黑色絲線生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