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從窗戶外滾了進來。
陸寬寬與高止走到窗前,看向了這個不速之客。
“荊束?”高止蹙額,面上有些不快。
“救......我。”荊束渾身是傷,滿額汗珠,竟是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陸寬寬上前,仔細瞧了瞧荊束身上的傷痕。
十二處刀劍傷,八處爪痕印。這位俠士這是去哪兒行俠仗義去了?搞得這么一身傷?今日白天陸寬寬也見過這荊束的身手,尋常人應是傷不了他,除非......他的對手眾多。
高止拉起荊束的手,而后恍惚將他扛起,給他安置到了床上去。
陸寬寬站在窗前,朝外頭看了看。
現今正是子時,明月皎皎如燈,在地上鋪了一層銀霜。
街路邊游蕩著幾個凡人,看他們的裝束,像是西勃的百姓。
陸寬寬皺眉,這么晚了,街路上怎么還會有這么些人呢?
陸寬寬手賤,從腰間拿了粒碎銀,朝著街路邊一凡人扔了過去。
“咚——”碎銀正中那人頭顱,那人不叫也不鬧,只僵硬地抬起了頭,看向了陸寬寬。
那人雙眼閃著紅光,臉上密密麻麻地生了許多疙瘩,雙手指甲異常地長而鋒利,更像是野獸爪上的指甲。
陸寬寬一愣,突然間還有些驚嚇,便立即將窗戶給關了起來。
“怎么了?”高止見陸寬寬站在窗前,似要魂歸天外的樣子,不禁問道。
“我被丑到了。”陸寬寬僵硬笑道。
“什么?”高止不解,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么快,自己就被陸寬寬給看膩了?
“你自己來瞧一瞧。”陸寬寬朝高止招了招手。
高止輕挑眉尖,緩然走到陸寬寬身邊。
陸寬寬將窗戶打開一條細縫,讓高止透過那縫朝外頭看。
高止將臉湊上窗間狹縫,看向了驛站外的街路。
一張滿是疙瘩臉帶著閃著紅光的眼睛,正兇狠狠地朝他們房間的方向看來。
這怪物的周圍,亦游走著不少跟他差不多癥狀的,高止這才明白之前那小廝為什么不讓他們子時出門。原來是因為子時的驛站外,真的不安全。
“嘖。我就用碎銀子打了他一下,他就一直看著我們這邊。”陸寬寬撇了撇嘴,而后緊緊將窗戶給關了起來。
“看來,這西勃也不太平啊。”高止轉身,走到了床前,看了眼荊束身上的爪痕。“荊束身上的傷,好像有些就是被樓下街路上的怪人造成的。”
“那刀劍傷呢?”陸寬寬走到高止身邊,抬眸問道。
“許是被白天那群追殺他的人傷的?”高止又怎會曉得具體的呢?他從乾坤陰陽袋中尋出一瓶金創藥,準備給荊束上些。卻又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用胳膊抵了抵陸寬寬的手肘。
陸寬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他要給荊束上藥,讓她回避么。
陸寬寬輕笑一聲,而后轉過了身去。
高止見此,這才解開荊束的衣衫,給他上了些藥。
“姑娘.......姑娘.......”荊束雙眼迷蒙,已然是瞇成了一條縫,腦子似乎也不甚清醒了。而他口中的‘姑娘’,也不知指的是誰。
他迷朧中喊的姑娘是陸寬寬嗎?高止微微蹙額,為自己的胡思亂想付出了不快樂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