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平中郡。
顧南抱頭欲哭無淚,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他抬頭看向門外,忙問,“怎么樣,人找到了嗎”
進來的是個身材魁梧、模樣穩重的中年男人。
“毫無線索。”中年男人搖頭,“靖安侯府和軍中夜都還隱瞞著消息,他們束手束腳查起來也不太容易。”
顧南一臉生無可戀,怎么就讓他遇到了如此棘手的事情。
他不安地問,“那叛徒是真失蹤了,還是在瞞天過海”
中年男人思慮片刻,搖了搖頭。
他說道,“無論如何,顧校尉你都該拿個主意了。”
是旁觀,還是借機奪回兵權。
顧南目露期待,“都城有傳回消息嗎”
中年男人第一次點頭,“大小姐說此事全權交給顧校尉處理。”
“全權交給我處理”顧南一臉哭相,第一次覺得中年男人還不如對著他搖頭呢
然而鬧心歸鬧心,為難歸為難,想到臨時前顧露晚對他的信任,他還是努力打起了精神。
他先問道,“另一個殺千刀的呢可有動靜”
自得知他們北境的兩次慘敗與顧延父子脫不了干系,顧南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愿意提。
張口叛徒,閉口殺千刀的,好在大家都聽得懂。
中年男人道,“就在客棧,一直未有動靜。”
“那殺千刀的,自己兒子失蹤了都不著急,是不是就是這殺千刀的干的。”
罵歸罵,顧南的神情卻變得逐漸堅定起來,他說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聯絡趙老將軍,我要見他。”
中年男人臉色一變,想說什么,又忙隱去了這點變化。
往日顧南校尉雖不靠譜,可大小姐吩咐了,他自然相信大小姐。
中年男人珍重點頭,腿已經提了起來,他說,“我這就去。”
這幾日,禹都連降大雪,道路淋漓結冰,除了不得不外出討生活的人,街面基本上沒有什么行人。
便是偶有一兩個,也是縮著頭,只顧埋頭趕路。
劉嬸站在檐下悵然看天,白白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來,頃刻間就讓她迷失了視線。
便是這樣的天氣,太太竟然又出門了
劉媽收回視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彼時的蔡府,蕭風淺安坐在花廳,悠然地喝著茶,直到厚重的門簾被挑起,一個人影伴著一抹寒風從外進來,他才微皺了下眉頭。
進來的人是顧北,他頭上、肩上都落滿了雪,滿身的寒氣,可他卻渾不在意,任由室內暖和的氣流,一點點將它們消融成水珠,滲入發絲和衣袍里。
他走進來先是掃了安坐的蕭風淺一眼,他很不喜歡這個死纏著他們大小姐的人,是以這一眼并沒有什么好眼色。
對他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顧露晚仿若不察,她放下茶杯,雙手交錯互相捏了捏,像是在取暖,可更像是在考慮什么事情的小動作。
她微抬眼眸,詢問道,“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