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三個字,菲菲眼前一亮,“奴婢想起來了,傳聞孝賢純圣皇后最喜用紅土養植秋海棠,當年太宗皇帝南下時,還曾特意為這位元后拉了十車回來。
婕妤入宮四處都走遍了,唯獨沒見過用紅土種植的秋海棠,想是因為它們在承恩宮。”
話到這,菲菲驚嘆道,“承恩宮等閑不能入,這樣看,推林采女下水的,還真是皇后娘娘的人”
武婕妤笑笑,沒有接話。
承恩宮,顧露晚已是鈿釵禮服,描了眉,施了粉,點了唇,整個人看著精神了不少。
何師華見了,又忍不住偏頭向旁邊看,息去眼底泛起的淚意。
只等情緒如常,她才轉回頭看向顧露晚,她說道,“你身體不好,即便是在議政殿,撐不住也不要強撐。”
顧露晚道,“我如今日夜苦練,身體已經好多了,坐個一兩個時辰并不成問題。”
說真的,何師華不是沒有懷疑過顧露晚的身子是她自己弄壞的。
是直到后面看顧露晚早晚積極鍛煉,才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說道,“能坐并不代表沒有不舒服。”
顧露晚撒嬌,“華姐姐還不知道嘛我現在已經不同了,凡事會以自己為先的。”
得到顧露晚的保證,何師華才送一口氣。
候在殿里的青寧,看她二人這般關心彼此,也開心。
殿內氣氛好極了,直到江東弓背埋頭進來,稟告說武婕妤來了。
顧露晚自大病后,就一直對外宣稱在養身體,謝絕后宮一應人的拜訪,宮中諸事也全交由葛青打理。
等閑她們這些妃嬪無論是有事也好,單純來請安也罷,都報不到顧露晚這里來。
武婕妤的消息能遞進來,就說明她有特別之處。
何師華能想到特別的地方,就是林香凝今日落水,指是顧露晚所為的事。
她緊張道,“你不是說這事沒什么嗎”
顧露晚笑笑,引著何師華的視線看向江東。
她先吩咐江東道,“你將人領進來,她要去哪你便陪著,不用再來請示本宮。”
等江東退出去,她才笑著對何師華道,“人來跟我揪叛徒,自然是歡迎的。”
何師華的心可沒有顧露晚大,她關切道,“你確定不會查到你身上來。”
顧露晚點頭,“我確定,以及肯定,這臟水潑不到我身上來。”
如果潑到了,那引長清忌憚的崢,便沒有什么好忌憚的了。
何師華道,“便是如此,你也該慎之又慎才是。”
顧露晚知道,何師華一再的強調,不是對她的信任消失了,而是對她的擔心加重了。
這擔心,讓她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顧露晚起身走過去抱住何師華,柔聲說道,“我知道了,華姐姐說的我都記的。”
何師華又想說,光記得也不行啊得照做。
但顧露晚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顧露晚松開她,轉而捧起她的臉,含笑催促。
她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好了,華姐姐已經在承恩宮陪我大半日了,這次進宮的人里,想必也有很多人平時相見,但見不到吧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