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兔相視良久,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尷尬。
紅耳兔臉上漸漸發熱,好在它有厚厚的皮毛掩蓋,外表上看不出來。它心里一橫,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朝允茶兒撲了過去。
它的速度快若閃電,允茶兒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紅耳兔咬住了手。
紅耳兔牙掛在允茶兒的手上,眼睛還在瞪著允茶兒。
允茶兒莫名的就從紅耳兔身上接受到了“餓”的信號。
她晃了晃手,兔子隨著她的手臂擺動。
“快松開,你這頑劣兔子,半夜嚇唬我就算了,怎么還咬人!”
“還瞪我!你自己瞧瞧,你這是乞食的態度嗎?”
允茶兒伸手去扒紅耳兔,紅耳兔嘴巴吸溜一下,從允茶兒手上吸走一大口血,才松開嘴巴,蹦到床尾避開了允茶兒伸過來的手。
“嘶!”
允茶兒倒吸一口氣,捂著手臂。
疼痛倒是其次,被咬一口也只是輕微的刺痛。
主要是紅耳兔吸血的舉動嚇到她了。
“你不是兔子嗎,兔子不是吃素的?你怎么還吸血!”
借著寡淡的月光看去,手上只有兩個針眼大小的洞,小到幾乎沒有血液流出來,不仔細看很容易就忽視過去了。
這讓她想起今日在竹林里,腳上莫名的痛了一下,再加上大紅耳兔死前向她這邊看來的眷戀目光,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小兔子不知做了什么,借著自己躲過了神秘男子的探查,之后跟隨自己進了村子。
由于它才出生不久,尚屬于譎物一類,沒達到詭物的等級,村里的圣物也并沒有阻攔它。
這么說來,自己還是它的恩人!
她氣憤極了:
“你對恩人還這么兇狠?”
紅耳兔在她質問的目光下,耳朵耷拉下來,眼里居然還透露出幾分傷心和委屈,瑩瑩大眼睛開始閃爍泛著水光。
允茶兒難以置信的看著紅耳兔,你還委屈了?
你委屈什么,就算你母親被害,那也不是我下的手啊!
被無辜牽連、被夜半驚魂、被莫名吸血的我,都沒有委屈。
堅強如我。
看著紅寶石眼睛里那一點隱藏的紫光,允茶兒無奈道:
“你餓了也不能喝我的血啊,乖,還有其他什么想吃的,你跟我說。”
紅耳兔聞言,看著允茶兒手上的傷口,眼睛里居然閃過一抹嫌棄。
它在屋子里蹦了蹦,繞了一圈,沒發現什么合口味的,湊到食風詭舌頭那兒去聞了兩口時,還露出一個惡心欲嘔的表情。
允茶兒被紅耳兔嫌棄的目光氣笑了,她擰起對方的兔耳朵,把它帶進了廚房。
“兔子就該吃草,你也別嫌東嫌西了,這里是允家所有的草藥,自己挑吧!”
被揪住耳朵的紅耳兔抬著短小的后腿掙扎不脫,兇狠的看了她一眼,瞅著墻角邊的草藥,勉勉強強的抱了一根纖露草啃了起來。
兔兔太餓了,這惡丫頭居然虐待兔兔,真不知道成為她的詭寵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沒媽的兔子像根草,想念兔媽的第一天。
等我吃飽了變強壯了,第一件事就是為兔媽報仇,第二件事就是讓這惡丫頭知道虐待兔大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