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蕪瞳孔猛地放大,貝齒咬破夜久殤的唇,她驚縮的后退,后背抵住墻角。
夜久殤失神一瞬,站在原地,鷹眸晦暗不明,抬手用指尖拭去,嘴角滲出的點點鮮血。
“好厲害的虎牙。”他啞然失笑,“我這次打仗都沒受傷,今晚挨了你一棍子不說,還被咬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白清蕪磕磕巴巴的解釋著。
話落,她臉龐劃過懊惱之色,慫個錘子!阿九這般惑世容顏,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過來。”夜久殤掩去眼底復雜,恢復成沒事人的樣子,“這次我下手輕點。”
白清蕪捂著發痛頭皮,可憐巴巴挪過去,“一定輕點。”
她可不想年紀輕輕,頭發掉光變成個禿子。
夜久殤悶笑一聲,“好。”
澤玉身為夜王殿下暗衛,時刻守在他身邊,現正撅著屁股,趴在墻頭上,一副殿下能不能別虐狗的表情!
捂著眼睛不看,耳朵能聽到,恨不得自己長了四只手,全都捂嚴實了,容易長針眼,少兒不宜啊!
夜久殤和白清蕪裝扮成貴公子模樣,一前一后的往千春樓走去。
亥時已過,路上漆黑,四下無人。
隔著遠遠一條街,隱隱能聽到媚聲入骨的談笑聲,夾雜著縷縷弦竹絲樂聲,靡靡不絕。
千春樓,地處上京城中的朱雀街,說直白點就是官窯,朝廷認證的尋歡之地,里面姑娘大多都是罪臣家眷,罰沒而來。
一入此樓,非死不出。
轉過街,到了門口,熙熙攘攘的人進出。
有許多姑娘斜倚欄干,衣衫半露揮著絲帕,招呼著尋歡的客人們。
老鴇在歡場中浸了多年,早就淬出一雙火眼金睛,見著兩位公子衣著打扮,便知道是非富即貴的。
扭著肥胖身軀,連忙迎了上去,嬌滴滴喊道:“公子瞧著面生,像是第一次來?”
夜久殤被濃郁的脂粉味一頂,皺了皺眉,感到有些不適,板著臉點點頭。
瞧著正經模樣,倒是把老鴇逗樂了,“公子既來了,放開玩才能盡興,你看,跟你一同來的那位小公子。”
她吊著眉梢,捏著蘭花指往里一指。
夜久殤順著方向看過去,臉色一黑。
白清蕪身上貼著兩姑娘,左右勾著腰,右手摸著屁股,笑得后牙槽都露出來了。
澤玉捂著嘴,憋笑得渾身發抖,偷偷和殿下說道:“屬下怎么感覺清蕪姑娘是個老手,比殿下還會逛窯子呢。”
夜久殤:……
他沉下臉闊步上前,提溜著白清蕪領子,把兩姑娘從她身上扒拉開,往樓上走去。
白清蕪依依不舍的回頭看姑娘們,阿九這個大老粗,就不能憐香惜玉些,看在他是移動錢包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樓上內室
夜久殤剛按著白清蕪坐下,老鴇帶著十幾位姑娘緊隨其后,跟了進來。
澤玉盡職盡責的站在門口,當門神。
“兩位爺,你們放眼挑著,我們樓姑娘數一數二的好看。”
老鴇甩著帕子,吆喝著,“春桃,夏橘,還不上前伺候爺沏茶。”
“哎。”從隊列中走出兩美女,弱柳扶風的往兩人身上一倒,被夜久殤黑著臉推開。
白清蕪剛想攬過來,就被阿九一個眼神狠狠瞪了回去。
她悻悻的收回手,委屈巴巴瞅著他,她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不過是垂涎姑娘們的美色罷了。
夜久殤拿她沒辦法,說道:“太丑。”
整個屋里的女人們,震驚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就憑她們姿色,還不能入客人眼?
老鴇像是想到什么,猛拍大腿,擠眉弄眼的朝著客人一笑,“都是我疏忽不周,挑的人不符爺胃口。”
說完,招呼著一屋姑娘撤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