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說完,抱著罐子倒了一碗藥出來。
自己一仰頭把藥喝了個精光,然后另外又倒一碗,準備去喂慕九昱。
剛走幾步,她砸砸嘴,奇怪的把藥碗往鼻子底下晃了晃。
怎么這個味兒好像有點熟悉,就好像是喝過了似得?
茫然回到靠墻的小床邊上,先把慕九昱塞進被窩,然后就小心的給慕九昱喂藥。
“王爺,叔王大人,慕九爺,求你聽話吧!病了就要好好吃藥的吖。來,喝一口啊!就一小口……我的魔王乖寶子,你倒是咽啊!”
眼看小半碗湯藥,幾乎全順著嘴角流到了脖子上。
司青兒氣得就差沒掰開慕九昱的嘴,把裝藥的瓷碗直接往慕九昱肚子里懟。
“都是爹媽生的好寶寶,憑什么我就活得這么慘!想跑跑不掉也就算了,這種伸頭縮頭都是死的破事,怎么就總能被我趕上!”
想到萬一慕九昱知道她嘴對嘴喂過東西,可能就一刀被她砍成無頭尸,司青兒的后脖頸,就嗖嗖的冒涼風。
可要是不喂藥呢?
這位九爺的身子看起來硬朗結實,其實幼年累積的病根還剛治愈,再者他也確實大毒剛解沒多久,身體底子經不起太兇悍的傷寒。
“天神菩薩閻王爺,但愿我這功過能相抵。”
司青兒認命的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藥湯,然后低頭……
不知道為什么,這回喂藥似乎比之前順里很多。
而且,慕九昱這斧鑿刀削般好看的嘴,跟自己的唇一接觸,莫名的就好像是很熟悉呢?
大半碗湯藥,很快就見了底。
擦擦嘴準備給自己換一身衣裳時,司青兒下意識就看著自己脫下來的那套中衣,腦子有些發脹。
這是誰給換的啊!
這是肌膚之親了吧?
在這個土鱉橫行的年代,男女之間有了肌膚之親,要么以身相許,要么把被人見了碰了的地方砍了。
而她,那可是明媒正娶的叔王妃,這往深了說,就是不貞不潔。
除非,給她換衣裳的是個女人。
“窮……”
她想找窮奇問一問。
轉念一想,還是憋著的好。
好奇害死貓。
她還沒活夠。
“王妃是喊奴才嗎?”
也不知窮奇的耳朵怎么就那么好使。
都不等司青兒原地癱倒裝暈厥,他就已經推開暗門,站在那里等吩咐。
“我餓了。有粥嗎?”司青兒問。
窮奇聞言,便指指墻角:“有。就在您身后的小火盆上溫著呢。”
“嗯。知道了。”
司青兒點點頭,然后就去喝粥了。
白粥,沒菜,連醬油都沒一滴。
淡而無味,好在司青兒也不餓。
趁著喝粥的功夫,她悄悄把內室和外間都重新看了一遍。
也不知太后那些老娘們兒怎么就沒了動靜,她也不敢往外瞎晃,只閑做無聊的翻了翻墻邊的箱子。
簡單看了一下,慕九昱的隨葬品,該在的都在。
她的那些東西一樣沒剩,全消失無蹤。
一起消失的,還有昨晚贏來的那些銀錠。
再就是窮奇“孝敬”她的那些純金首飾,也不知是被塞在哪里,還是連同消失的銀錠一起,都進了誰的腰包。
“這些狗仗人勢的賊!”
司青兒氣得恨不得捏碎手里的粥碗。
她就鬧不懂了,她每次搞的出逃計劃都是那么巧妙周密。
怎么就一次、兩次、沒半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