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很痛嗎?
他不介意嘗嘗,不過吃獨食不是他的作風。
仿佛感知到茗伊的心理活動,手中早已閉合的折扇微微顫抖,紫色與藍色相互交織。
這是兩個式神的咒力,它們在用自己的方式,試圖阻止茗伊的想法。
抱歉,桑梓,狂骨……
這次,我想任性一次……
另外,如果我涼了的話,記得把二樓的那幾個孩子帶走,這是命令,我保證是最后一次……
茗伊緩緩睜眼,淡然地盯著離他面部不到三米遠的綠皮咒靈
賭一把……
茗伊長呼一口氣。
綠皮咒靈的手臂已經大張,綠色的微粒在空氣中醞釀、發酵。
新一輪的毒物爆炸即將到來……
茗伊淡定地倒出一顆薄荷糖,含在嘴里。
突然,他用折扇在左臂上劃了一下,傷口頓時裂開,血液緩慢縱流,在淺麥色的皮膚上烙上殷紅的紋路。
古村沒有多大的動作,在他眼里,這是純粹的自殘行為。
是死前的自我發泄嗎?
明顯不是。
下一秒,從他劇烈震動的眼睛中,倒映出了藍紫色的血溪流,一滴一滴地緩緩流動。
似乎嫌血流的速度不夠快,茗伊面無表情的又補了一刀。
流速加快的藍紫色血液漸漸脫離了液體的物質狀態,變得飄渺虛幻,從手臂擴散到全身。
“這是什么?”
赤血操術?不,不對!加茂家的赤血操術是利用血液進行攻擊,而不是用血液憑空造出咒力。
古村井郎覺得眼前的景象顛覆了自己的世界觀,但驚訝至極的表情下,一顆血液沸騰的心,在不斷狂跳。
他是實驗型的詛咒師(以咒殺別人為樂的咒術師),對新鮮的事物抱有極大的興趣,對實驗的癡迷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
而眼前這個小鬼的表現,超過了他的認知范圍,這讓他認定:
這是個絕佳的實驗體!
茗伊刻意無視了他眼里閃爍的瘋狂,雙眸緊緊盯住綠皮咒靈。
由血液化為的咒力填滿了他的身體。
茗伊將【無限】在腳部發動,迅速站起,一個箭步沖到綠皮咒靈面前,抬手就是一團鬼火。
綠皮咒靈試圖將茗伊扔到一邊,畢竟,古村井郎向它用咒力發出了信息,警告它不許殺死茗伊。
茗伊避開了手臂,順勢往脖頸處揍了幾拳,拳拳到肉,火勢愈猛。
片刻之后,綠皮咒靈變成了藍色與綠色的混合物。
不過經過它左來右甩,茗伊被迫放棄了斬頭的計劃,暫時落地。
由于受到干擾,空氣中的小綠點們縮成了小疙瘩,蔫了吧唧地落在了地上,失去活性。
茗伊的頭又開始暈了,整個身體仿佛在燃燒。
應該是那個咒靈的術式……初步判斷,跟病毒有關。
短暫地調整身體平衡后,茗伊又沖了上去,展開的扇子以極高的速度擊去,泛著紫黑色幽光的扇沿劃出一道華麗的弧線。
綠皮咒靈身上的火焰一直沒有熄滅,被燒傷的地方也沒能愈合,畢竟剛恢復好就被燒完了……
它正氣急敗壞呢,沒料到茗伊的扇子已近在咫尺。
“唰!”
扇刃砍出的斬痕在它的軀干上綿延半米多,熟悉的紫黑色在其綠油油的皮膚上蔓延。
綠皮咒靈撕心裂肺地嚎叫著,兩米左右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
幽靈火與毒素并駕齊驅,很快吞噬了綠皮咒靈。
然而被吞噬的不僅僅是綠皮咒靈,還有茗伊的剩余咒力。
腳下【無限】頓時消失,茗伊摔倒在地上。
他強撐著想站起,后頸卻挨了一記重擊。
茗伊失去知覺。
古村井郎收回手,一臉陰沉。
他惡狠狠地低聲道:“要是你沒有遠超綠君的價值,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窗外突然風聲大作,颯颯的空氣摩擦聲中,夾雜了一個輕松但充滿威脅感的聲音。
“你想讓誰一一不得好死啊?”
古村井郎冷汗直冒,循著聲音望去。
不知何處冒出來的窗邊,站著一臉和善的桐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