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后,一位道種宗的高手匆匆趕到此地,勘察一番之后,凝重道:“似乎是清微宗的高手。”
紅衣宦官驟起眉頭:“清微宗?清微宗的人怎么會到這里來?又怎么會痛下殺手?”
道種宗的高手搖頭道:“清微宗行事素來不按常理,難以捉摸,而且宗內山頭林立,實在不好推斷其動機到底為何。”
紅衣宦官臉色陰沉,先是帝京那邊派來的密使遲遲不到,然后又有刺客公然進入織造局行刺,這都讓他產生了極為不好的預感。
道種宗高手仍是盯著孫姓老人的尸體,繼續說道:“行刺之人的境界近乎天人境,不過應該不是天人境大宗師親自出手,最大的可能是一位歸真境八重樓且精于刺殺之人,或是一位歸真境九重樓的正道高手。”
紅衣宦官嘆息一聲:“此番謀劃甚大,牽扯甚廣,就算有天人境的大宗師出來阻撓,也在情理之中。”
道種宗高手聞言之后,也不由神情晦暗,說道:“前段日子,皂閣宗在北邙山煉制太陰尸,結果引來了大批正道高手阻撓,不但煉尸之事未成,就連皂閣宗自身也損失慘重,希望我們不要重蹈道種宗的覆轍才是。”
紅衣宦官喃喃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今日有人行刺,說明咱們的謀劃已經泄露出去,說不定正道的高手已經在路上了。”
想到這兒,這位大宦官的雙眼一下子變得空洞起來,腦中也有些亂了,慢慢地望向那位道種宗的高手。
這名道種宗高手問道:“陳公公,眼下這個局面,你總要拿個主意才是。”
紅衣宦官一下回過神來,語氣中多了幾分冷厲:“事到如今,已是你死我活的地步,我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道種宗高手下意識地壓低了嗓音:“陳公公的意思是提前下手?”
紅衣宦官冷然道:“原本是打算先把秦襄的事情的解決了,再來做錢家的事情,現在看來是要兩件事情一起做了,不過單靠我們也是不行的,還是要等宮里和西北那邊的人。”
道種宗高手點了點頭。
紅衣宦官問道:“地牢里還剩下多少女子?”
道種宗高手愣了一下,回答道:“還有十幾個。”
紅衣宦官寒聲道:“這些人不能留了,還有那些船上的女子也不能再往這邊送了。”
“船上的女子好說,全部硬塞到一艘船上,然后把船鑿沉,保證一個也跑不出來。”道種宗高手的眼中露出兇光:“至于地牢中的女子,也好說,我這次隨身帶了些‘化尸水’,事后絕對不留下半點痕跡。”
紅衣宦官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可了這個辦法,然后又道:“叫錢玉樓的人去處理船上的那些女子,你親自去處理地牢中的女子,做得一定要干凈。”
道種宗的高手沉聲應下。
這位紅衣宦官,正是江南織造局的監正,由司禮監派往江南主持一應事宜的總管大太監,權勢極重,在江州地界上,只有江南總督能穩壓他一頭,可他又不是江南總督的下屬,所以只要不是江南總督鐵了心要造反,也不能把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