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備森嚴的總督府中,能這般如入無人之境,直接來到趙政議事的后堂,來人的身份自是不同尋常,乃是趙政的獨女趙玉。趙政因為發妻早亡的緣故,對于這個女兒頗為寵溺,不遜于秦清寵溺秦素,故而在遼東境內,人人都知趙大小姐,甚至有公主之稱,只是趙玉并非江湖中人,又遠在關外,這才不像秦大小姐那般天下聞名。
趙政對于這個女兒頗為無奈,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臉色一沉:“正議事呢,你來這里做什么?”
趙玉笑嘻嘻道:“兩位秦伯伯又不是外人,我也不是外人,再者說了,爹爹你們哪天不議事?”
秦襄和秦道遠也與趙玉熟識,都是微笑不語。
趙政問道:“又去打獵了?”
趙玉點了點頭,道:“本來與秦姐姐定好了,讓她教我彈琴,誰曾想秦姐姐剛剛回家沒幾天,又偷跑出去了,這會兒指不定在哪逍遙呢。我閑來無事,也只能打獵了,不過這圍獵一事,還是秋冬兩季最好。”
趙政有些頭疼,雖然他領兵多年,但骨子里還是個文人,攤上這么個女兒,以后想找個稱心如意的女婿,怕是難了。
趙政輕咳一聲,望向秦道遠:“我聽說侄女已是有了意中人?”
秦道遠苦笑一聲:“此事雖然有李家那邊推波助瀾的緣故,但也不假,否則素素這次不會偷跑出去。我那三弟前些日子來信,說他已經見過了那位四先生,很是滿意。他膝下無子,向來把素素當作親女一般,倒是不會在此事上輕率,可見那位四先生確是位年輕才俊。”
趙政問道:“那秦宗主是什么意思?”
秦道遠思量了一下,說道:“家兄倒是沒有多說什么,既未贊成,也未反對。不過說起來當年家兄與司徒玄策、張海石相交甚厚,既然是素素喜歡的,又是看在故人的情面上,門當戶對,應該不會反對。”
趙玉撇了撇嘴:“不就是冰雁的師兄嘛,我以前聽冰雁常常提起,說她那師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是個厲害人物不假,卻未必是良人佳配,秦姐姐若是嫁給了他,怕是有苦頭吃。”
“不可胡說。”趙政沉聲訓斥道:“只是道聽途說,未曾親眼得見,便得出結論,這便是我教給你的道理?如今朝廷中有清流說我是奸佞小人,那你也覺得我是奸佞小人?”
趙玉吐了吐舌頭,不敢頂嘴。